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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唐菱 - 催眠愛情【單】 [打印本頁]

作者: momoco0501    時間: 2009-5-28 12:27 AM     標題: 唐菱 - 催眠愛情【單】

本帖最後由 舞闕樓影 於 2010-1-27 04:23 PM 編輯

內容簡介:
     他做事從不後悔,只有別人後悔

     為了讓無故搞失蹤的未婚妻回家懺悔

     他催眠了個相似度百分百的女孩假扮他未婚妻

     誰知催眠術頻頻突槌,她有時會想不起他是誰

     嚇得她窩在他懷裡垂淚,怕得失憶症會失去他

     乾脆賴著他撒嬌,甚至請他別客氣直接把她吃了!

     看她這麼入戲,愛他這麼深

     縱使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他也不知不覺沉淪了

     好友不過是跟她笑罵兩句,他就嫉妒得捧醋狂飲

     她的前男友下場更慘,被他踢回家吃自己

     但享受美人在懷的甜蜜滋味時,他也憂心不已

     當她清醒之後還會記得對他的愛嗎?

     還是會恨他、怨他…


      男主角:沈 嶽  女主角: 韓 戀 
作者: momoco0501    時間: 2009-5-28 12:28 AM

楔 子


  濃霧降臨在橋面,橋下水勢洶湧,滔滔不絕的流水聲像是萬馬奔騰,清晨第一道曙光灑在橋墩上!清晰可見一名妙齡女子站在上頭癡癡望著河面。

  突然間清麗小臉露出苦澀的笑容,淚水流過臉頰,笑容夾帶著太多的悲傷。

  她已經不知道存活在這世上有什麼意義,所愛的男人背叛她,還把她擁有的東西全都拿走,除了她這個身子他不要外,所有的一切都化成灰燼。

  這是她的命嗎?

  她的腦海浮起想死的念頭,望著腳下湍急的河水,只要跳下去就一了百了了……

  不行,她怎能有這種念頭?她猛搖頭。

  死是最懦弱的表現,可是……沒有錢,連住的地方也沒有,她究竟該何去何從?她眼中浮現對未來的茫然。

  「小姐,妳別想不開。」突然她身邊傳來男子略微緊張的聲音。

  她一回頭,隔著朦朧的淚眼看著距離她三公尺長得像布萊德彼特的英俊男子。

  「你別管我。」她聲音哽咽。

  「小姐,死了問題也不能解決,難道妳沒聽過自殺的人是最快投胎,下輩子也還是會遇到相同的問題。」

  「你好煩,我根本沒有想要死,雖然我什麼都沒有了,我的一切,我之前所做的努力全被人奪走,我不知道自己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用,但我還是捨不得死。」她如槁木死灰,淚水在臉頰上奔流,「雖然我不知道未來的路該如何走下去,但我知道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活著至少還有一條命……」

  她明白未來的路一定崎嶇不平,但是死真的能解脫嗎?

  或許在這世上她沒什麼牽掛,但仍是有太多太多的留戀。

  「我可以幫妳。」

  「幫我?」女子抬起頭,不確定的問道:「你要怎麼幫我?」

  「我給妳全新的生活,只要妳願意。」

  「你該不會是皮條客吧?」女子眼中多了絲防備。

  男子哭笑不得,再怎麼看,他也長得不像皮條客吧。

  「小姐,妳放心,我絕不是皮條客,這是我的名片。」

  女子接過他遞過來的名片,上面寫著沈嶽……總裁?
作者: momoco0501    時間: 2009-5-28 12:28 AM

第一章


  耀眼的陽光透過薄薄紗窗灑進屋內,照在床上睡得正香甜的可人兒身上,她在床上翻了下身子呻吟一聲,眨著如蝴蝶羽翼的睫毛睜開水靈靈的眼睛,用雪白的手臂擋住刺眼的陽光。

  「醒了嗎?」寬敞的空間裡突然響起男子低沉的嗓音,望著出水芙蓉的小臉蛋,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韓靜一驚,映入眼簾的是一名俊逸帥氣的男子守護在床邊,她失聲道:「你是誰?你怎麼會在我房裡?」她從床上跳起來,用防備的眼神看著他。

「靜,睡傻了嗎?」男子眉頭蹙了起來。

  韓靜一愣,望著眼前顯得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孔,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鬆了口氣,漾起可愛的笑容。

  「嶽,是你呀。」她整個人鬆懈下來,張開手臂投入男人的懷抱。

  奇怪,她怎麼會把最深愛的男人看成陌生人?

  沈嶽沉吟了會兒,抱著柔軟的嬌軀,看她滿足欣喜的表情,但他的神情卻淡得可以。

  「靜,該起來吃早飯了,快去梳洗吧。」

  「好。」她穿著睡衣下床,正準備衝向浴室,卻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在一旁細心觀察她的沈嶽開口問道。

  韓靜扭扭捏捏的,臉頰有些羞紅。

  「嶽,你還沒給我一個早安吻。」

  沈嶽笑了,手一招,看她笑著跳到他面前,他蜻蜓點水似的吻落在她額前。

  「早安。」

  「我要的不是這種早安吻。」韓靜抗議道。

  「那妳想要怎樣的早安吻?」

  「像這樣。」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唇上輕啄一下,杏眼和嘴角帶著濃濃化不開的甜蜜,「等等我們樓下見。」

  說完,她如旋風般消失在他眼前。

  沈嶽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眸光閃爍。


  ◆         ◆        ◆        ◆        ◆ 


  沈嶽下樓,飯廳裡早有一名食客等著他。

  「你真的打算這麼做?」

  一看到他,那名食客挑起眉,話中有話。

  「這事不是早有一個定論了嗎?」他的表情平靜。

  「但是……」

  「事情都已經做了,還有什麼好後悔。」食客才開口就被沈嶽打斷。

  他做人從不知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沈嶽,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有什麼意外,很有可能會造成她精神上的損失,若是她的記憶有什麼衝突,我的催眠一定會破解。」

  「你這件事說好幾次了。」難道他都不嫌煩嗎?

  「我這是在提醒你。」衛笙始終覺得他這個計畫不妥。

  沈嶽也不知道從哪找來與他未婚妻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要他將她催眠,那女孩子也怪,竟答應配合他這件事。

  想起當初那女孩義無反顧的眼神,真不知沈嶽給了她什麼好處?

  不過為了計畫,沈嶽把那女孩從一個毫無自信的醜小鴨,變成亮眼的天鵝,而且灌輸她許許多多韓靜的家庭背景及禮儀,更配合他的催眠讓女孩百分之百相信自己就是韓靜,這個完美的計畫也不知道他是從哪想出來的?

  「你提醒都提醒了,其他的順其自然吧。」沈嶽聳肩。對他而言,這計畫能執行就好,其他的他並不在乎。

  「可是我怎麼覺得很不安?」

  沈嶽瞪他一眼,「你的個性像老媽子。」

  「你說什麼?」衛笙吹鬍子瞪眼。

  什麼時候他變成老媽子了?瞧他堂堂男子漢,哪一點像娘兒們?

  「如果不想被人說像女人,你就乖乖站在旁邊看就好。」沈嶽眼神微黯,他可不希望他破壞計畫。

  衛笙這下啞巴吃黃蓮,「好吧好吧,我閉嘴就是了。」

  哀怨呀,竟被人嫌長舌。

  某位悲情的男主角蹲在角落暗自神傷。


  ◆         ◆        ◆        ◆        ◆ 


  她為何會對這裡覺得如此陌生?

  韓靜望著自己的房間,她竟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就連貼身衣物也不知放到哪裡去了?

  「奇怪,我的記憶有那麼差嗎?」她敲敲腦袋。

  每個抽屜都拉出來看好了,她把抽屜一個個拉開,然後恍然大悟。

  原來她的褲子放在這裡,貼身衣物放在最右邊,奇怪?這些衣服怎麼都那麼新?

  韓靜拿起洋裝在身上比了比。

  沒錯,是自己的size。

  這些衣服是她新買的嗎?什麼時候自己成了敗家女?

  她手拿著洋裝,眼神出現一絲茫然,腦海裡有團景象模模糊糊的浮現,似乎是自已在購物……

  「沒關係,反正嶽有的是錢。」

  未婚妻花未婚夫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

  韓靜穿上乳白色的連身洋裝下樓,看到飯桌上早擺著煎好的荷包蛋及牛奶,還有熱騰騰剛出爐的麵包。

  「來吃早餐。」沈嶽向她招手。

  「早呀,衛笙。」她向衛笙打了聲招呼,在親愛的未婚夫身旁坐了下來。

  「妳也早,小靜,昨晚睡得安穩嗎?」衛笙意有所指。

  「很好呀。」她點點頭,「連作夢也沒有,一覺到天亮。」

  沈嶽惡狠狠的瞪他一眼,給衛笙警告。

  你要是敢打亂我的計畫,我絕不放過你。

  好可怕。衛笙抖了下身子,知道他這一瞪的含意。

  「我比較想吃燒餅和豆漿。」不知為何,她望著眼前的早餐胃口盡失,突然想吃中式早點。

  沈嶽和衛笙相看一眼,交遞著只有他們懂的訊息。她還保持被催眠前的習慣。

  「等會兒衛笙出門會順路幫妳買。」

  「為啥是我?」

  抗議!小靜又不是他的未婚妻。

  「少囉嗦。」沈嶽聲音增添幾分寒意,不容反駁。

  嗚……他好可憐。衛笙覺得哀怨,反倒有人覺得幸福。

  「我就知道你最寵我了。」韓靜笑得好甜。

  有這麼寵她的未婚夫,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也感謝老天爺把嶽賜給她。

  看著她甜美的笑容,沈嶽身子微僵。

  他不習慣被人用這麼深情款款的眼眸凝視著,她毫無心機的笑容,彷彿他把全世界的幸福給了她,如果她恢復記憶,是否會從天堂墜落到地獄?

  沈嶽眼神微沉!表情霎時變嚴肅。

  「親愛的,你怎麼了?」韓靜心慌。

  她說錯什麼了嗎?還是她做錯了什麼?

  看著他板起臉孔好似陌生人,明明他們是最相愛的一對呀。

  「沒事。」他淡淡道。

  他不應該把事情想那麼複雜,既然計畫已經開始!就不允許節外生枝。


  ◆         ◆        ◆        ◆        ◆ 



  奇怪了,她怎麼想不起在嶽上班時自己是怎麼打發時間的,難不成整天都待在房裡發呆嗎?

  韓靜看著偌大的房間裡面的傢俱一應俱全,電腦、電話,連冰箱都有,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得一地金光,她為何有種陌生感,彷彿這不是她的房間?

  「奇怪,我最近怎麼怪怪的?」她有種說不上的感覺,自己所處的地方好像都變得陌生。

  「妳的早餐來了。」衛笙手提著一袋燒餅、豆漿走進門。

  「臭衛笙,你不會先敲個門呀。」

  「妳看我有沒有手可以敲呀。」他手提著兩袋東西,顯示兩隻手正處在沒空的狀態下。

  「你買這麼多是在餵豬嗎?」韓靜皺起秀眉,扁著可愛的小嘴巴,「就算我再會吃,也吃不了那麼多吧。」

  衛笙沒好氣道:「如果妳不吃完就是辜負我的好意,如果辜負我的好意……」

  「怎樣?」韓靜問道。她很好奇下場會是怎樣淒慘。

  衛笙聳聳肩,「不怎麼樣,我又不能拿妳怎麼樣。」如果他能拿她怎麼樣,他不會淪落到變成跑腿的小弟。

  韓靜翻個白眼,「你真的好無聊。」

  「會嗎?」衛笙摸摸鼻子,他也這麼覺得。

  「我肚子好餓。」韓靜接過他買來的早餐,眼睛突然為之一亮,看到他手臂下夾著最新的八卦雜誌,「拿來,我要先看。」

  「不行,這是我買的。」他皺眉,她也太不客氣了吧?也不想想這本雜誌是他花錢買來的。

  「你要錢我給你就是了。」

  「不是錢的問題,要錢我有得是。」

  他這名催眠大師想要錢還不簡單?問題是這本雜誌是他用雙腳跑去買的,怎麼可以說讓就讓?

  「你不給我?」韓靜歪斜著小腦袋問。

  「不給。」他冷哼道,說什麼也不給,給了就代表這丫頭會把他吃得死死的。

  「好吧,你不給就算了。」她也很灑脫,「我自己去買。」什麼雜誌,又不止有一本。

  「不行。」衛笙斷然拒絕。沈嶽叫他看好她,要是她跑不見蹤影,他就慘了。

  「為啥不行?」

  「我的大小姐,這本雜誌給妳,妳別說妳要出去。」他幾乎跪地求饒。

  「為啥我不能出去?」韓靜雙手擦腰,他越是阻止,她越是想唱反調。

  她美麗精緻的小臉蛋多抹頑皮,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似天真無邪,但屁股後面惡魔尾巴高高翹了起來。

  「沈嶽把妳交給我照顧,要是妳出什麼意外,我可是要負責。」衛笙歎息。

  可憐的他變成免費的臨時保姆,更過分的是沒有給他任何抗議的機會,這個責任就落在他身上。

  「但你也不能把我限制在這幢小房子裡。」這樣太沒自由。韓靜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動著,像在打什麼鬼主意。

  衛笙頭皮發麻,連忙求饒,「我的小姑奶奶,妳就行行好,別給我惹麻煩,要我幹嘛都行。」

  衛笙覺得哀怨,他竟得這般低聲下氣,要怪就怪他誤交匪友。

  「好啦,你這樣好像是我在欺負你。」韓靜善心大發,「那你把雜誌拿來,我要看。」

  衛笙無奈的把雜誌交出去,這筆帳他要記在沈嶽頭上,非要狠狠敲詐他不可。

  「對了,衛笙,聽說妳是名律師還兼……催眠大師?」她手翻著雜誌一邊閒聊。

  衛笙心猛然一跳,冷汗從背脊滑過有一種不祥的預兆。

  「是呀,妳怎麼知道我懂催眠?」明明他催眠時,只向她下他是沈嶽朋友的暗示,她怎麼會知道其他的事?

  「咦?我怎麼會知道?不是嶽告訴我的嗎?」這有什麼好奇怪?「你既然是嶽的好朋友,你是做哪一行的我當然知道,這有什麼不對嗎?」

  韓靜歪斜著小腦袋,一雙看起來格外清靈的雙眸正無知的看著他。

  衛笙抹去額頭上的冷汗,不是他的催眠出問題,總算鬆口氣。

  「我以為妳不記得了,妳怎麼突然對我的身份起興趣?」

  「我懷疑你真的是律師嗎?照理來說律師都是正經八百的,不像你這麼不正經。」看他哪有像律師的樣?簡直跟推銷員沒什麼兩樣。

  「我正經的時候會正經,誰規定律師一定要正經八百?」衛笙沒好氣道。

  她也太小看他了,他可是有名的律師,別人花四、五百萬還不一定請得動他。

  「那為什麼你這個律師會懂得催眠?」

  「我想妳搞錯了一件事,催眠大師才是我的正職,律師則是我的副業。」衛笙驕傲的仰起頭,「只不過名片上印律師比較節省麻煩。」免得一堆人拿了他的名片還問東問西。

  「我以為那是耍猴的把戲,沒想到你真的懂催眠。」韓靜露出訝異的表情,看起來興致勃勃。

  「什麼耍猴的把戲,妳別小看我。」衛笙狠狠瞪了她一眼,有沒有搞錯呀?竟把他這一代催眠大師說成是耍猴的!

  「你使幾招讓我瞧瞧。」她瑩瑩雙眸有著期盼。

  「不行。」他搖頭。

  「為啥不行,難不成你功力不足,還是你催眠大師是叫好聽的?」韓靜懷疑的眼神在衛笙身上打轉,扁著鮮紅的小嘴唇。

  「什麼叫好聽的,妳實在是……」衛笙氣結的咬著牙,如果不是念在她是沈嶽手上的一顆棋子,他准讓她吃不完兜著走。

  「實在是什麼啊?」韓靜笑著道,也不怕他惱怒,反正她有親親未婚夫當靠山。

  「算了,我不跟小女子計較。」衛笙冷哼,跟她生氣只有氣自己的份。

  一點都不好玩。韓靜心裡直歎可惜,臉上明顯表露出惋惜,沒把他惹得跳腳好像對不起自己似的。

  「我就知道你這位催眠大師名不副實。」

  「妳說什麼?」衛笙額角上青筋突出,開始摩拳擦掌,「如果妳不想被我變成青蛙的話,最好乖乖道歉。」

  「青蛙?怎麼變?」這倒有趣了,韓靜睜大眼瞳,別說道歉就連一點愧疚也沒有。

  「就是把妳催眠成青蛙,呱呱叫個不停。」衛笙不信她不怕。

  「只有這樣嗎?」她問。

  「難道妳不怕?」衛笙微皺眉,大受打擊。

  「我幹嘛怕你把我變成青蛙?要是你敢催眠我,你就要等著被我親愛的算帳。」韓靜有恃無恐的聳下肩。

  衛笙無語以對,大歎小女子難搞。

  「我的姑奶奶,算我投降,妳要怎麼說都隨妳吧。」

  誰教他懼怕沈嶽那個惡勢力,只要被他冷眼一瞪,自己就沒轍、沒辦法,他欠他一條命。

  「這麼說的話,你所謂的催眠真的只是耍猴的把戲囉?」

  「是的,沒有錯,如果我真的會催眠,我一定會先催眠逢己從未認識過妳。」衛笙翻個白眼,決定不反抗不反駁,才不會氣到內傷。

  「你這樣我罪惡感會很深。」

  「妳還有罪惡感啊?」他睨她一眼,語帶諷刺。

  韓靜吐吐舌頭,看來他真的被她氣得不輕。

  「怎麼會沒有?你再怎麼說也是嶽的好朋友,要是你跑去跟我親愛的告狀,那我會死得很難看。」

  敢情她是因為怕他告狀才有罪惡感?衛笙瞪著她,英俊的臉龐扭曲變形。

  「韓靜,打從這一刻開始,不要再跟我說話。」再和他說話,他難保不會做出什麼事來,為了預防悲劇發生,他先警告她。

  「不跟你說話,我會很無聊也。」她小臉換上泫然欲泣的表情。

  「和妳說話我會氣死。」為了他這條小命,衛笙沒好氣的道:「妳還是乖乖看妳的雜誌,要是妳再開口說一個字……」接下來他想不出任何威脅的字眼。

  「怎麼?」韓靜睜大眼睛好奇的問道。

  她好想知道他會對她怎麼樣,小腦袋瓜子裡想的全是滿清十大酷刑的畫面。

  瞧她一點也沒有畏懼的表情!衛笙湧起挫折感。

  「我就叫沈嶽休妳這個未婚妻。」他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警告道,當然他是不期望有什麼效果,能夠讓她閉上好陣子嘴巴就夠阿彌陀佛。

  「嶽,才不會聽你的話。」

  「哼,難說,也不想想妳和我誰的交情比較久。」衛笙知道她唯一的弱點就是在沈嶽身上。

  「你不會真的跟我這名小女子計較吧?」她眨著無辜的雙眼,嘟起紅唇。

  現在知道求饒了吧,衛笙露出詭異的笑容。

  「要我不計較也行,咳,我剛說話口有點渴。」

  「來,這是你的豆漿。」她乖乖把手上的豆漿奉獻上去。

  「我肩膀好酸。」他扭動一下肩膀。

  「我來幫你捶肩。」她含恨的走到他身後,重重的舉起小拳頭捶過去。

  「還有我買回來的雜誌……」

  「你別太過分了。」小女子發火了,橫眉豎眼瞪著他。

  衛笙摸摸鼻子也知道自己太過分了。


  ◆         ◆        ◆        ◆        ◆ 


  「雜誌上的女人是誰?」

  韓靜怒氣衝衝的指著刊登在雜誌上的照片,那是一男一女,男的很眼熟,不正是她的親愛的未婚夫?而那女的長像清麗擁有美麗身段,照片上兩人親昵的相擁從飯店裡走出來。

  衛笙心裡叫苦,沈嶽怎麼會好死不死的在這時鬧出緋聞。

  「她到底是誰?」她生氣的斥喝。

  「妳問我,我怎麼知道?」衛笙臉上再無辜也不過。

  「你不是他朋友嗎?」

  「就算我是他朋友,也管不到他吃喝拉撒睡,又不是他老媽子。」

  難不成沈嶽陪女人上床,他還需要在一旁伺候嗎?衛笙只敢在嘴裡嘀咕,沒膽說出來。

  「我要去問嶽。」事情不搞清楚,她一整天都會坐立不安。

  不知道為何,看著雜誌上的那張照片,她有一種不關自己的事的錯覺,可是只要一想到嶽是她的未婚夫,而且兩人明明那麼相愛自己居然有那種感覺,她感到相當不安。

  「大小姐,妳知道他人在哪嗎?」

  「不是在公司嗎?」

  衛笙相當有耐心的問道:「你知道他公司在哪?」

  被他這麼一問,韓靜答不出來,眼神開始陷入一陣迷惘。

  他們不是交往有一段時間了嗎?為何她連他公司在哪都回答不出來?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誤?

  衛笙看她迷惑的眼神歎口氣,「妳先別急,先靜下心再說。」

  「你應該知道他公司在哪吧?」韓靜回過神質問,她就不信他是他好朋友會不知道。

  「我知道是知道,但……」

  「有什麼好但是的?」她不等衛笙把話說完就打斷,精緻美麗的小臉充滿不悅。

  「妳幹嘛這麼急?總得要我打個電話去問問,要不然就算妳衝去公司,公司裡的人不認識妳,早就把妳趕出來了。」衛笙越說越沒好氣,但他這番話卻引起她的懷疑。

  「為什麼公司裡的人會把我趕出來,難道沒有一個人認識我嗎?」她不是嶽的未婚妻嗎?為何公司沒有人認得她?

  「妳剛不是說妳不知道他公司在哪?那妳沒去過,怎麼會有人認得了妳是誰?」衛笙看她有所懷疑的眼神,心一驚,知道再給她想下去就糟了。

  「好了,別再討論這話題,妳不想打給沈嶽問清楚?電話在這裡,妳自己打過去。」他打去只有挨罵的份,不如由她親自動手,看在小靜的面子上,沈嶽就算想生氣也不行。

  「我要當面向他問清楚。」她堅持。

  「有電話用打的就好,幹嘛這麼麻煩?」

  「在電話裡說不清楚。」

  韓靜急得跳腳,眼睛直盯著雜誌上的照片,心在痛,更有一股強烈的不安襲捲著她,她要見到嶽,只有他才能安撫她不安的情緒。

  「好吧,好吧。」瞧韓靜快要哭出來的模樣,衛笙無奈,只好聽她的,「那妳至少要打個電話給他吧,要不然到了公司找不到人可就糗大了。」

  「你打。」韓靜把電話扔到他手上。

  「為啥是我打?」衛笙抗議眉頭皺了起來,沈嶽接到他的電話絕對會給他一頓「粗飽」。

  「你要我在電話裡哭出來嗎?」韓靜表情認真的看著他,噘起紅豔的朱唇,眼中熠熠閃爍著淚光。

  衛笙開始頭皮發麻。

  「拜託!妳別哭,我打就是了。」

  他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淚,只要她不哭要他做什麼都行。
作者: momoco0501    時間: 2009-5-28 12:29 AM

第二章


  「如果沒事我敢打給你嗎?」衛笙苦笑。

  「有什麼事就快說吧。」

  「是你親愛的未婚妻想去公司找你。」

  「不准來。」沈嶽命令道。

  「你這話自己去跟她說,別對我下命令。」衛笙如燙手山芋般的把手機丟給韓靜,「有什麼話你自己跟他說去。」

  「嶽,為什麼不准我去?」韓靜嬌嫩的嗓音帶著一絲哽咽,讓電話另一頭的男人頓時化成雕像。

  「我這是在工作。」

  「可是我有話想跟你問個明白。」

  「有話等我回去再說。」沈嶽一點都不通人情。

  電話裡的哽咽馬上變成啜泣聲,他聽得出她的傷心欲絕。

  「我知道你不讓我找你,是怕我看到你跟那只狐狸精在一起,我是你的未婚妻,沒想到連外面的女人都不如,竟然沒去過你公司……」

  「妳是怎麼了?」沈嶽皺眉,臉色越變越凝重,最後受不了她的哭泣聲擾亂他的心,「妳來吧。」

  「真的可以去嗎?」此時韓靜的聲音變得有些竊喜。

  沈嶽在想自己是不是上當了?不過,算了。

  「來吧。」既然她想來就讓她來,也是該進行下一步計畫的時候。

  韓靜把電話掛上,向衛笙比個勝利的手勢。

  衛笙搖搖頭,「妳這女人真奸詐。」

  竟然用女人的武器「眼淚」來攻打沈嶽的心防,要是哪天沈嶽真的被她吃得死死的,他一點都不意外。

  「我哪裡奸詐了?」

  她才不承認自己奸詐,雖然剛才用眼淚來逼迫嶽的同情心,不過那也要嶽心疼她才行,要不然用眼淚這招哭再凶也沒用。

  「妳還不承認,我和嶽快被妳吃得死死的了。」有時他還真不敢相信,同一個女人前後竟差別這麼大。

  「如果我能把你們吃得死死的,就不怕你們在我身後搞鬼。」她吐吐小舌頭,不過目光再落到雜誌上那張照片時,臉馬上臭了起來。

  「等會兒妳打算怎麼質問沈嶽?」

  「當然是動之以情。」她才不會傻到與他硬碰硬。

  「難道你又想用哭這招?」難怪女人是用水做的,眼淚都可收放自如。

  「女人不止有哭這招,還有別的手段。」韓靜笑著道,眼裡卻沒有笑意。

  衛笙不禁慶幸她的手段還好不是用在他身上。


  ◆         ◆        ◆        ◆        ◆ 


  「親愛的。」

  韓靜小鳥依人般的投入沈嶽的懷抱,大大的眼睛充斥著淚光,精緻的五官全皺在一塊兒,柔嫩的嬌唇翹了半天高,怎麼看就是滿肚子的委屈。

  「怎麼回事?」沈嶽瞪了隨她而來的男人。

  衛笙連忙揮手「我可沒虐待她。」

  諒他也不敢。沈嶽回過頭,看著埋首在他懷中的小女人。

「妳是怎麼啦?」

  沈嶽心裡也很矛盾,明知道她不過是他手上的一顆棋子,但瞧她委屈的模樣,他心裡卻升起怪異的感覺,只是安慰人是他最不擅長的一件事,所幸埋首在他懷中的韓靜沒注意到他不協調的奇怪表情。

  衛笙在旁竊笑,真該拿照相機拍下沈嶽此時的表情,一臉尷尬及彆扭,讓人看了就好笑。

  沈嶽知道衛笙在偷笑,投給他淩厲的目光。

  「你說,發生什麼事了?」他質問衛笙。

  「還不是那本雜誌惹的禍。」他指了指韓靜手中的雜誌,同時給他一個安息的眼神。

  「什麼雜誌?」沈嶽蹙起濃眉。

  「就是這本。」衛笙乖乖的把雜誌拿過來,直接翻到有他與一名女子親昵的照片的那一頁。

  沈嶽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這是哪一家雜誌社拍的?」他怒不可遏。

  他絕不希望在這個結骨眼節外生枝,尤其是給不該看到的人看到這種照片。

  「親愛的,你應該向我解釋那個女人是誰吧?」韓靜從他懷裡抬起頭,瑩瑩雙瞳變得迷濛。

  「她只是名無關緊要的女人。」

  「如果無關緊要,為何跟你這麼親昵?你該不會瞞著我在外面養女人吧?」

  韓靜扁著紅唇雙頰赤紅,看得出她很憤怒。

  在外面養女人?沈嶽感到哭笑不得,看著她淚眼婆娑,一抹異樣的心疼畫過胸口,想也不想的,他搖頭否認。

  「我不可能在外面養女人。」

  「真的嗎?」她的眼眸瞪得好大,不過還是不放棄詢問那女人的身份,「那照片上的女人是誰?」

  「她只是生意上的朋友。」他含蓄的道,當然這位朋友除了生意上還有什麼其他的關係,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真的嗎?」韓靜懷疑的睨著他。

  「妳不相信我。」沈嶽認真的看她。

  「我哪有?我只是在做合理的懷疑。」

  韓靜扁扁小嘴、眨眨眼睛,心裡打死都不相信他和照片上的女人關係有那麼簡單,但她又沒有證據說他背叛,想了就心煩,難不成事情就要這樣不了了之嗎?

  沈嶽相當清楚他這番話根本沒有消除她的懷疑,她又不是笨蛋。

  「妳心裡還有什麼疑惑?」他雙手環繞在胸前,看著她咬著唇辦,欲言又止。

  「我……」

  「妳怎麼了?」

  「我和那女人哪一個比較重要?」說完,韓靜忍不住臉紅。

  沈嶽看她粉嫩的雙頰佈滿紅雲,嬌豔得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染指,他的眼神變得詭譎難測。

  「當然是妳。」他說出如她所願的話。

  韓靜臉上漾起滿足的笑容,只要有他這句話就夠了。

  當然,她心裡還是有幾分介意照片上的女人,不過只要他還愛著她,任何人也搶不走她的未婚夫。

  「可是……」韓靜突然想起一個重大的間題。

  「可是什麼?」

  「奇怪了,為什麼我是你的未婚妻,卻不知你公司在哪,也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她總覺得這件事情很古怪,有哪裡不對。

  沈嶽看著她迷惑的表情,她那雙信賴著他的眼睛,讓人湧起又憐又愛的感覺,他心湖漾起一圈圈的漣漪,不知道她如果知道事實的真相會是如何?

  不過他很快捨去腦海中的念頭,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哪怕事後她知道事實會怨恨他也好。

  「妳忘了,是妳自己說不要張揚。」他幽黑的雙眸鎖著她。

  「為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難不成她最近得了失憶症?「那我為什麼會不知道你的公司在哪?」

  「妳自己說公司很無聊,不想來的。」沈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謊。
  
  衛笙在韓靜身後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他還真的把她給哄得團團轉。

  「是這樣呀。」韓靜真的相信他說的話,不過她覺得奇怪,為何有很多事情她都忘得一乾二淨?她仰頭看著沈嶽劍氣如飛的濃眉、尖挺的鼻樑和性感的雙唇,心裡突然湧起陌生感。

  為何她最親密的人她會覺得很陌生?明明他是她所深愛的男人。

  「親愛的,我能不能在這裡等你下班?」韓靜手攬著沈嶽的手臂,清純大眼眨呀眨充滿懇求。

  「妳不是說待在公司很無聊?」

  「可是我想待在你身邊好不好?」她搖晃他的手臂撒嬌。

  沈嶽看著她嬌美的容顏,最後還是屈服。

  「好吧。」他在心裡說服自己,會答應是因為他扮演的角色是疼愛她的未婚夫,既然疼就要答應她所有的請求。

  「我好愛你哦,親一個。」韓靜開心的跳到他身上,在他俊逸的臉龐香個吻。

  沈嶽身子微僵,看到衛笙投給他暖昧的目光,他狠狠的瞪他一眼,意思表達得很清楚,要是他敢開口說任何話就慘了。

  衛笙摸摸鼻子,「既然沒有我的事,我要走了。」

  「回來。」沈嶽命令道。

  「幹嘛?又有什麼事找我?」衛笙無奈的停住腳步,他真覺得認識沈嶽是倒了八輩子的霉運。

  「我要你做的事情做好沒?」

  「什麼事?」他愣了一下。

  「你忘了嗎?」沈嶽聲音微沉,嚇得衛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啊!我想起來了。」衛笙尖叫一聲,「你放心,那件事絕對沒有問題。」他拍胸胸保證。

  沈嶽瞇起眼睛,「你知道我說的是哪件事嗎?」他懷疑他根本是唬弄人。

  「這個……」衛笙的眼神遊移不定,「就……就是那個嘛。」

  「哪個?」沈嶽按捺住脾氣。

  知道再也瞞不下去,衛笙只好乾笑了笑,「我忘了。」

  「你既然忘了,為什麼不老實說?」沈嶽臉色黯沉。

  衛笙感覺到陣陣寒意,連忙求饒。

  「如果我說我忘了,你還不是會生氣,當然是能瞞一時就一時。」

  沈嶽面容緊繃,眼中精光微斂,抿著薄利的雙唇,任誰都看得出他很不高興。

  衛笙忍不住向韓靜求援。

  「小靜,妳去和妳親愛的未婚夫說我不是故意的。」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韓靜來回看著他們,怎麼也聽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沒什麼,不關妳的事。」沈嶽淡淡的道。

  「可是我想知道呀。」韓靜一臉認真的說,「只要有關你的事,我都想知道。」

  「為什麼?」

  「我們是未婚夫妻不是嗎?」她覺得他這問題好奇怪。

  沈嶽看她一副很理所當然的模樣!嘴角勾起抹淡淡諷刺的笑容。

  「沒錯,我們是未婚夫妻。」不過這是假的。

  如果她知道事情的真相,臉上的笑容還會那麼甜蜜嗎?還會在他懷裡撒嬌?他意味深長的瞅著那張臉,但就在這一瞬間,他的想法產生動搖。

  他真的要這麼做嗎?哪怕最後的結局是傷害到她?

  「嶽,妳一直看著我幹嘛,難不成我臉上長東西?」她摸摸自己的小臉,沒有哇。

  「沒有,妳長得很可愛。」這是真心話。

  韓靜有一張甜美的瓜子臉,而彎彎如月的小眉毛下是一雙靈活的大眼睛,柔嫩的朱唇如櫻花花瓣,長得和那女人一模一樣。

  想到那該死的女人,沈嶽臉色變得很可怕,眼睛露出殺氣。

  「嶽,你怎麼了?」韓靜怯生生的看著他,「你不是說我可愛,為什麼一副生氣的模樣?」難道長得可愛也是錯嗎?

  「沒事。」沈嶽回過神,看到她瑩瑩眼眸有著委屈,「妳晚上想吃什麼?」他轉移她的注意力,這招果然有用。

  韓靜眼睛為之一亮,興緻沖沖的握著他的手掌,柔軟的身子不住往他身上磨蹭撒嬌。

  「只要你肯陪我,吃什麼都好。」

  沈嶽看她嬌嗔的模樣,臉上不禁露出淡淡的笑容。

  「就算去吃妳最討厭的生魚片?」話一說完,他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怎會忘了生魚片是另一個女人最討厭的食物?而他居然把眼前的女人當成是她。

  韓靜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身子突然變得僵直,嘟起小嘴喃喃自語道:「奇怪,我怎麼沒有印象說過我討厭吃生魚片……」

  衛笙注視著眼前這一對,冷汗涔涔。

  拜託一下,誰來理理他,怎麼這兩個人就這麼當作他不存在?

  雖然逃過一劫,不過衛笙一直在想沈嶽交代他的事情……

  慘了,他想不起來怎麼辦?看到沈嶽此時難看的表情,衛笙很識趣的閉上嘴巴。

  他還是不要上門找死。


  ◆         ◆        ◆        ◆        ◆ 


  無聊,真的好無聊。

  韓靜扁著小嘴,雙眼瞪得大大的直視著前方,坐在辦公桌前的男子卻絲毫不受影響的低頭處理手中的,十分鐘過去,二十分鐘過去,直到三十分鐘……她真的想尖叫。

  他不會抬起頭問問她會不會無聊嗎?好似手中的比她還可愛。

  韓靜憤然起身,忍不住心中微微的醋意走到他身旁,用纖細手臂環住他的頸子。

  沈嶽身子頓時僵住。

  「妳在幹嘛?」他能感覺到她身子的曲線。

  她甜嫩的嗓音多了一絲埋怨。

  「我無聊嘛,你能不能陪我?」

  「不是說好!等工作結束我就陪妳。」他聲音微啞。

  「好吧。」韓靜放開手臂,「那我能不能在公司裡閒晃?」

  「不行,妳會打擾到別人。」沈嶽皺眉,他知道要她悶在他的辦公室是無聊了點,但這裡是公司也不能放任她亂跑。

  「你放心,我絕不會吵到人。」韓靜舉手發誓。

  沈嶽看她可愛又認真的模樣,一抹笑容在嘴邊微勾起來,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心正慢慢被她所牽動。

  「不行就是不行。」他搖頭,根本沒有商討的餘地。

  韓靜泫然欲泣,「真的不行嗎?」企圖用眼淚軟化他。

  沈嶽的下顎緊繃,深邃的眸子變得更加幽黑,雖然目光一接觸她含淚的雙眸,心就軟了一半,但他知道不應該為她那張楚楚可憐的表情所動搖,該有所堅持的地方他是絕不會改變心意。

  「如果妳無聊,我可以叫人拿些雜誌和書進來。」

  「我不要看書。」韓靜扁起小嘴,「要不然你看有沒有電動給我玩。」

  他去哪裡生電動給她?沈嶽覺得頭痛。

  「我叫衛笙送妳回去好了。」

  「不要,我不要回去。」她尖叫猛搖頭,看他臉色不大好,怯生生的扯著他的衣角,「你別生氣。」

  「我沒在生氣。」沈嶽皺眉。

  「真的沒生氣?」韓靜狐疑的看著他的臉,「你的眉頭都皺起來了,看起來好凶。」

  敢情是他皺眉的表情嚇壞她?

  「妳膽子真小。」沈嶽哭笑不得。

  「我才不膽小。」韓靜反駁,「我只是不想惹你生氣。」她只要看到他眉頭蹙起,心底就有股說不出的畏懼。

  「妳怕我?」沈嶽瞇起詭譎的眼眸,不知在想什麼。

  「不怕。」她火連搖頭。

  「既然不怕,那幹嘛怕我生氣?」

  「我不怕你,但我怕你生氣後會不理我。」她語氣添了幾分委屈和楚楚可憐的味道。

  這句話打動沈嶽的心,讓他微微動容。

  她只不過是替代品,但她的一言一行都繞著他轉,如果她醒過來了呢?是不是仍然這麼在意他?一想到這裡,他竟有不願放手的念頭。

  「妳放心,我永遠不會不理妳。」只有他知道他說出什麼誓言。

  「這是你說的,絕不能反悔。」韓靜眼睛一亮,見他點頭,歡呼一聲,往沈嶽懷中投奔過去,「嶽,我最愛你了。」

  聽到最愛這兩個字,沈嶽的身子僵住,心湖像有一顆小石子投入,泛起陣陣漣漪,眼眸變得更加深邃,見那張滿足可愛的臉不斷在他胸口磨蹭,只差一點點他就要欺壓上她了……沈嶽壓抑住心中的衝動。

  「那你忙吧,我不打擾你。」韓靜乖乖坐回原座,但沒多久烏溜溜的大眼珠又開始轉動,「親愛的,我上一下化妝間。」

  「廁所就在外頭,出去就看到了。」沈嶽頭也不抬的道。

  他好像沒懷疑。

  韓靜臉上漾起頑皮的笑容,故意慢慢的、輕輕的走出辦公室,等到她踏出門,把門帶上之後,忍不住做個勝利的手勢。

  終於自由了!她差點高呼萬歲。

  先去晃一圈吧,等等還要趕在嶽未發現之前回來呢。


  ◆         ◆        ◆        ◆        ◆ 


  「妳是哪個部門的,怎麼在這裡閒晃?」

  韓靜走在走廊上時,身後突然傳來斥喝聲。

  她一回頭,看到一名女子,女子盤起來的頭髮和架在臉上的金框眼鏡都顯示出她的專業和一絲不苟,一看就知是位女強人。

  「妳說的是我?」韓靜指著自己,無辜的眨眨眼睛。

  她該不會以為她是公司的員工。

  「這裡就只有妳,難道還有別人嗎?」女強人皺眉,雖然她的穿著不像來上班的,但公司警衛不可能放毫無關係的人進來。「還有,妳上班怎麼穿成這樣,妳以為公司是在辦野外聚餐嗎?」

  「我的衣服有什麼不對嗎?」韓靜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

  粉紅色印著櫻花的細肩帶洋裝,這是她出門前特地換上的。

  「妳穿成這樣太隨便,上班就該有上班的樣,難道妳是想誘拐男人嗎?」

  「誘拐男人?」韓靜瞠目結舌,不過想想,她的確是想誘拐男人,只是那男人是自己的未婚夫。

  「怎樣?我說的不對嗎?」女強人投給她淩厲的目光。

  哇,好凶喔。韓靜吐吐舌頭,如果她現在說明自己不是公司員工,鐵定會被這女人請警衛趕出去,她應該是那種一板一眼、公私分明的人。

  「妳是啞巴,不會說話嗎?」她的靜默惹得女強人不悅。

  「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韓靜故意像小媳婦般乖巧的說。

  女強人看韓靜乖乖道歉,只好把滿肚子的火給壓回去。

  事實上她還有一堆話沒說完,但想想自己只是名小小的課長,要是給人看到她在訓不屬於自己的屬下,那絕對會給人說閒話。

  「算了,這文件妳拿去會計室。」女強人揮揮手,把四、五個厚厚的資料夾堆在她手上。

  「可……可是……」她為難的看著手上的這些資料夾,真的是有夠重的,她臉蛋漲紅,覺得就快要抱不動了。

  「怎麼?要妳跑一趟會死嗎?」

  女強人瞪她一眼,還有什麼好可是的?

  跑一趟是不會死,可是……韓靜扁著小嘴道:「問題是我不知道會計室在哪啊?」
作者: momoco0501    時間: 2009-5-28 12:29 AM

第三章


  這是一間相當高雅有品味的辦公室,黑與白搭配成的世界,僅有幾棵綠色植物點綴出生命力,一張辦公桌就放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從巨大的落地窗望出去可以把整個臺北市的容貌盡收眼底。

  沈嶽專心手上的,突然手機響起。

  「我是沈嶽。」他接了起來,聽到電話另一頭傳來的聲音後,漫不經心的道:「有什麼事嗎?」

  累……快累死了。

  韓靜差點宣告投降,趴在地板上。

  沒想到自己會被當成打雜小妹,一下子叫她做這個、做那個,忙裡忙外,好不容易終於找到可以鬆口氣的機會。

  韓靜呆呆坐在馬桶蓋上,心想待會兒要怎麼脫身?

  就在這時,她聽到那名女強人推門進入廁所,嘴裡還不停咒罵著她。

  「那個死丫頭最好不要被我逮到,叫她做點事卻不知道跑到哪去?」

  「課長,妳知道她是哪個部門的人嗎?」跟隨女強人身後進來的是她的跟班。

  韓靜悄悄的把門打開,看到她們正面對鏡子補妝。

  「我怎麼知道那丫頭是哪個部門的?」

  「課長,妳不怕她向她的上司告狀?」她的跟班顯得有點擔心。

  「有什麼好怕,又有誰惹得起我?」女強人冷哼了一聲。

  跟班鬆了口氣,「課長的父親是副總經理,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沒錯。」女強人驕傲的抬起下巴,「其實我大可以去做我爸的秘書,一個月的薪水鐵定比現在好,不過我要憑自己的實力往上升,讓總裁注意到我。」

  總裁?韓靜偏著頭,心想她口中的總裁指的該不會是嶽吧!難不成她喜歡他?韓靜下巴快掉下來了。奇怪,她為何這麼訝異?

  以嶽的身份地位與他本身的條件,想當然會吸引眾家女子傾心,只不過她覺得心裡怪怪的。

  「說到總裁,課長,妳有看到最新一期的週刊嗎?」

  「我看到了。」一提起這個,女強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聲音冷淡,「那又怎樣?」

  「課長,妳不會嫉妒嗎?」那名跟班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不是在問廢話嗎?韓靜在廁所裡翻白眼。

  「這有什麼好吃醋?」出乎意料的,女強人撥著頭髮,看似無所謂,「反正總裁對那女人也只是玩玩而已,不需要太在乎。」

  「這麼說也沒錯。」跟班點點頭,「可惜總裁已經有未婚妻。」

  沒錯、沒錯,嶽還有她。韓靜點點頭,耳邊卻傳來女強人的訕笑聲。

  「未婚妻算什麼?就算他結婚了,也可以在外頭拈花惹草。」

  「課長,妳該不會想當總裁的情……」婦字還沒說完,跟班就被女強人淩厲的目光一瞪。

  「反正總裁的婚姻只是商場政策的考慮,他根本就不愛那個未婚妻。」女強人露出詭譎的笑容。

  在廁所裡的韓靜,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跟班好奇了,「課長怎知道總裁不愛他的未婚妻?」

  「那是因為……」女強人停頓了一下,看四下無人才壓低嗓音解釋,「總裁會娶那個女人,是因為二十年前我們公司曾發生過一次財務危機,那時是韓氏企業出手解危的。」

 「課長的意思是說……」言下之意已經相當明白。

  就算她嗓音壓得再低,韓靜也聽得清清楚楚,腦中亂成一團。

  真的是這樣嗎?嶽想娶她是因為二十年前的事?


  ◆         ◆        ◆        ◆        ◆ 


  「妳跑哪去了?」沈嶽皺眉,像座巨石矗立在她面前。

  慘了,被逮個正著。韓靜吐吐小舌頭,用無辜的大眼睛瞪著他瞧。

  「我去上廚所。」

  「上個廁所需要兩小時?」當他這麼好騙嗎?沈嶽眼眸瞇了起來。

  「你不是在工作!怎麼知道我出去兩個小時?」韓靜好奇,她以為他除了工作,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事物。

  不過她心底有一絲絲竊喜,至少他還滿在意她的存在。

  「別想轉移話題,妳跑去哪了?」他可沒這麼好騙。

  「我只是去四處晃晃嘛,別生氣。」乖乖認錯總沒事吧?

  「我不是說不準妳去打擾別人工作?」沈嶽臉色黯了下來,他以為他說的話她都聽進去了,沒想到她竟陰奉陽違。

  一看到他生氣,韓靜立即慌了手腳。

  「我很乖,沒有打擾,我在旁邊幫忙。」

  「妳在旁邊幫什麼忙?我看沒搗蛋就不錯了。」

  「你這是在小看我。」韓靜鼓起腮幫子,她哪有像他說的那麼差勁,雖然剛開始是打翻了幾杯茶也把檔案順序弄錯,但她終究還是有幫到忙。

  「妳自己剛才答應我什麼的,難道妳忘了?」他惱的是她竟然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韓靜乖乖的低頭認錯。

  「對不起,我只是好奇四處晃晃,但我發誓我真的沒有給人惹麻煩。」

  沈嶽看她低頭委屈的樣子,就算有再大的怒氣也煙消雲散。

  「妳知道我不愛把話說第二遍,但我不希望妳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

  這是威脅嗎?韓靜眨眨雙眼,心一酸,淚水突然無聲無息的滾落下來。

  「我知道我錯了,我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她好擔心如果他真的惱了,會不會跟她解除婚約?一想到這裡,她的心就好痛,淚水更是不聽使喚的奪眶而出。

  「我又沒在生氣。」一看到她的淚水,沈嶽皺眉。

  「那你幹嘛這麼凶?」

  「我有很凶嗎?」沈嶽俊顏微微扭曲,難不成要他硬扯出笑容和她說話?

  「我都跟你道歉,你還一直放話警告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愛我?」說到底,她還是在乎在廁所裡聽到的那段話。

  嶽娶她是因為報恩,還是只是商場上的考量?可是為啥她的記憶裡他們是如此的相愛?心中的不安像塊沉重的大石頭壓著她的胸口。

  沈嶽臉色微變,「妳是不是聽到些什麼?」

  「我……」韓靜心虛的低下頭。

  沈嶽一看就知道他說中了。

  「妳為何要如此在意別人說的話?」

  「可是我想知道你愛不愛我呀。」只有從他口中得到答案,她的心才會平靜下來。

  沈嶽露出詭譎莫測的表情,漆黑雙眸閃過冷冽精光。

  「我告訴妳答案,妳是不是不會再來追問我這些無聊的問題?」

  無聊問題?韓靜扁著小嘴。

  「這哪是無聊問題了,這對我而言可是很重要的。」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女人說愛,男人從不屑這個字。

  「我只說一次,如果妳下次膽敢再懷疑,我會處罰妳。」沈嶽眼中有一絲詭異。他知道他這麼做很邪惡,不過事情是她主動提起,他為何不利用這個機會?

  「你放心,我絕對不敢再懷疑。」韓靜只差沒舉起右手發誓,眼睛乾巴巴的瞪著他,像在期望什麼。

  沈嶽臉上湧起一抹可疑的暗紅。

  「如果我不愛妳,我是不可能娶妳。」不過前提之下是要他娶她為妻。

  他話裡夾帶許多保留,韓靜隱約覺得不對勁。

  「那如果你娶別的女人呢?」

  「妳要我娶別的女人為妻?」他露出詭譎的笑容,沒想到她還挺聰明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韓靜急得跳腳,為何她有種被他玩弄在手掌心的感覺?

  「好了,別再爭論這些。」沈嶽唯一能想到堵住她嘴巴的方法,就是吻上她粉嫩的朱唇。


  ◆         ◆        ◆        ◆        ◆ 


  嶽真的好奸詐。

  韓靜捧著發紅的小臉蛋,想起沈嶽的吻,不禁臉紅心跳。

  他的吻帶著狂霸的氣息,吻得她天旋地轉、兩腳發軟,最後還不支倒地……要不是他的手臂摟住她的腰,說不定她當場就癱瘓在地板上。

  「咳!妳醒醒。」衛笙輕咳了聲,喚醒正在作白日夢的韓靜。

  「幹嘛?」她白眼一瞪,沒好氣。

  「妳也用不著那麼現實,在沈嶽面前就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只要他一不在!妳魔女本性就露出來了。」她人前人後根本兩個樣。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頂多在嶽面前,她身段會不知不覺放柔、想撒嬌,這是戀愛中的女人都會做的傻事,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事。

  「一點都不誇張。」衛笙搖頭晃腦。

  「你到底有什麼話想說?」她瞪他一眼。

  「哦,對了,沈嶽要我告訴妳……」話說到一半,衛笙突然想不起來沈嶽交代的事。

  「告訴我什麼?」韓靜不耐煩的催促道。

  他乾笑了笑,「我忘了。」

  「衛先生。」韓靜一臉正經,「你是不是應該去看醫生了?」

  「為什麼要看醫生?」衛笙覺得奇怪,他幹嘛要去看醫生?

  「我懷疑你是不是犯了一種病。」

  「什麼病?」衛笙眉頭皺了起來。

  她水靈的星眸閃爍著調侃的光芒,「老年癡呆症。」

  「什麼!」衛笙怒吼,憤然瞪著眼前不知死活的女人,心裡不爽的想,別以為有沈嶽當靠山「妳要是把我惹火,我就……」

  「就怎樣?」韓靜好奇的道。

  喝!衛笙回神嚇到了,韓靜正用一雙興味盎然的眼眸盯著他。

  「妳幹嘛一直盯著我看?難不成是看我長得帥?」他沾沾自喜了起來。

  「你少自戀狂了。」她翻個白眼,「就算你長得再好看,也沒我親愛的未婚夫帥。」

  「那妳幹嘛一直看著我?」衛笙沒好氣的道,她真懂得打擊人。

  「你剛才不是說要拿我怎麼樣嗎?」

  「我有嗎?」衛笙冷汗直流,他不會好死不死把不該說的話全說出去吧?

  「你剛才明明說如果我再撚虎胡,你就要……就要怎樣?」她露出可愛的笑容。

  在衛笙眼底看來,她的笑容無疑是魔女的微笑。

  「我有說嗎?我不記得了。」他裝糊塗。

  「你明明就有說。」韓靜噘起小嘴皺眉。

  「一定是妳聽錯。」他相當肯定的道,打死他也不願意承認。

  「你幹嘛這麼怕我?我只是很好奇你想怎樣而已。」瞧他死都不願承認的樣子,好像她比毒蛇猛獸還可怕。

  「啊!我想起來沈嶽交代我什麼事了。」衛笙高興的喊。

  「你終於想起來啦。」真不知該佩服他這麼年輕就得了老年癡呆症好,還是該說他貴人多忘事?「嶽到底交代你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衛笙有些欲言又止,「他準備明天帶妳回家一趟。」

  「回家?」不知為何,家這個字在她耳裡聽起來,竟有幾分陌生感?

  「沒錯,回妳家。」衛笙刻意加重妳這個字,想看看她的表情有什麼變化。

  「回家就回家呀,有什麼不對?」韓靜不明白,衛笙的態度有點怪怪的。

  他歎口氣,心想應該不會有問題吧?只要她不受到任何外力刺激,應該想不起任何事才對。

  「你幹嘛老是用這種怪怪的眼神看著我,難不成你喜歡上我?」她星眸眨個不停,總覺得衛笙的眼神詭異得很,嘴角漾起一抹頑皮的笑容。

  「喜歡上妳?」衛笙下巴掉下來,「我瘋了才會喜歡上妳這個魔女。」

  「那就好,要是你喜歡上我,我還要考慮怎麼拒絕你才不會傷害到你。」

  她眨著清純無辜的眼,嘴裡吐出讓衛笙吐血不止的話。

  「我才該可憐喜歡上妳的傢伙。」他在嘴裡嘀咕著,當然不敢說給她聽,要是她找沈嶽告狀,自己鐵定吃不完兜著走。

  唉!他真的好可憐,誤交匪友。

  衛笙正在自怨自艾時,韓靜秀眉微蹙。

  「嶽他人呢,跑哪去了?」想到他連交代一聲也沒有就不見了,她心情有些不愉快。

  「他有事情暫時不能回來。」

  「有事情?到底什麼事?」韓靜鍥而不捨的追問。

  「妳等他回來再問他,我可不敢跟妳說。」

  「為什麼不敢跟我說?」他越是不說越是代表有問題。嶽該不會去找雜誌上那名女人了吧?韓靜心揪痛,淚開始在眼眶氾濫。

  「不敢跟妳說,就是怕沈嶽那傢伙找我算帳,妳想知道他去哪,回來問他不就成了?」衛笙被她煩得險些捉狂。

  老天爺救救他,能不能把這煩死的女人給帶走?


  ◆         ◆        ◆        ◆        ◆ 


  寂靜客廳裡坐著一名中年男子,在對面與他遙遙相望的沈嶽,用一雙不悅的眼眸看著他。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決定這麼做。」他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

  「你……」中年男子手指著他,怒不可遏的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父親?」

  沈嶽瞇起雙眸,「就是因為你是我父親,所以我才來向你說明這件事,但並不代表你能決定一切。」

  沈正雄氣得臉紅脖子粗,「反正這件事我不同意,你怎麼能隨便找個女人取代人家的女兒?要是對方看穿她的身份根本不是自己女兒,我們沈家顏面何在?」

  沈嶽挑起眉,諷刺一笑,「你在乎的就只有沈家的顏面嗎?你放心好了,既然我提出這個辦法,自然有能力做到天衣無縫。」

  「你為什麼不直接把人給找出來?我就不信她一個女孩子會跑到哪去。」沈正雄氣得渾身發抖,他直覺兒子根本不想履行約定。

  「既然你知道她會逃,就代表她也不同意這門婚事。」沈嶽沉著臉冷冷道。

  被他這麼一說,沈正雄一時啞口無言。

  「不管怎麼說,這門婚事是你們從小就定下來的,除非對方開口解除婚約,否則你就得娶她。」

  「娶不娶她我是沒有意見,問題是人家肯嫁嗎?」他低笑幾聲,「她不想嫁,任何人也勉強不了她,要不然她怎麼會用逃家這方式來抗議?」

  如果她肯嫁給他的話,她就不會選擇離家出走,留下這一堆爛攤子給他解決,沈嶽憤怒。

  「你們從小就是青梅竹馬,以你的條件會配不上她嗎?」

  「這些話應該由你去問逃婚的人。」沈嶽眼眸微黯,這個問題他也很想問那個女人。更麻煩的是,韓家如果知道她不見,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是可以想像。

  「不管你怎麼做,人你要給我找出來。」沈正雄強力的道。

  沈嶽勾起一抹笑容,「你是同意我的計畫?」他看著父親臉上露出為難,最後又不得不答應的表情。

  「那女孩真的長得跟韓靜一模一樣?」沈正雄問道,他很難相信沒有關係的兩個人會長得如此相似。

  「我沒有把握,就不會執行這個計畫。」事實上她們兩人長得一模一樣,他都忍不住要懷疑她們是否有血緣關係。

  聽兒子這麼肯定沈正雄鬆口氣,他知道兒子不會騙他,可是……由另一名女孩取代韓靜,韓家會看不出來嗎?

  「兒子,你應該知道這並非長久之計。」或許能瞞過一時,但並不代表永遠。

  「這我知道。」沈嶽比誰都要明白,「但我這麼做也有我的目的。」

  「什麼目的?」沈正雄被勾起好奇心。

  「以韓靜的個性,若知道有女孩子取代她的身份,她會怎麼做?」沈嶽眼底一片寒意。

  原來如此沈正雄終於明白。

  「你想引誘真正的韓靜出來?」

  「沒錯。」沈嶽點點頭,「我要知道她逃婚的真正原因。」
作者: momoco0501    時間: 2009-5-28 12:29 AM

第四章


  「你要我取代另一名女孩?」女子柔軟的聲音充滿不敢置信。

  「沒錯。」偌大空間裡,傳來男子肯定的聲音,男子漆黑的雙瞳鎖定她驚慌的表情,「只要妳同意的話,事後我會給妳一千萬。」

  「一千萬?」她的小臉蛋充滿錯愕,有錢人都是出手這麼大方的嗎?

  男子挑眉,「難道妳嫌少嗎?」

  「不,不是這樣的。」女子猛搖頭,有些遲疑,「只是……」

  「只是什麼?」男子耐心的問道。

  女子怯生生的說:「我真的可以嗎?我怕……」

  「妳放心,我一切都打點好了,只等妳點頭。」男子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事實上就算她拒絕,他也會讓她同意。

  「我怕我做不到。」女子緊咬著唇瓣眼裡茫然,她對自己沒信心,像她這麼失敗的人可以完成他交予的任務嗎?

  「妳不用擔心,我會讓妳做到,況且妳再也沒有退路,不是嗎?」男人殘酷的指出事實,「妳的錢全部被男人騙去,連住的地方也沒有,只要妳點頭不管事成不成功,一千萬就當作妳的報償。」這的確很有吸引力。

  女子猶豫了一下,「好,我答應。」

  男子微笑,「很好,從現在起妳的名字叫韓靜。」

  喝!韓靜從惡夢中驚醒過來,冷汗涔涔。

  為什麼她會作這種夢?夢中的男女臉孔雖然模糊,但聲音卻是自己以及她親愛的未婚夫,不!不可能,怎麼會有這種事?

  韓靜心底發慌,對夢境中的人事物深感不安。

  現在幾點了?她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向牆上的時鐘,淩晨一點多。

  她應該是在等待嶽回來的途中睡著,不知是誰把她抱進房間裡?

  嶽回來了嗎?

  韓靜掀開被單像遊魂般裸足走出房間,走廊上燈光昏暗,她沿著牆壁摸索!靠著記憶來到沈嶽的房門前。

  房門內沒有燈光,韓靜猶豫貝齒輕輕咬著玫瑰般的唇瓣,但還是敵不過心中濃厚的不安,徨恐如浪潮一波波席捲而來,她需要他的撫慰才能平息焦慮。


  ◆         ◆        ◆        ◆        ◆ 


  沈嶽聽到開門聲立刻驚醒過來,皎潔明月從透明的窗子灑了一地銀光進來,他坐起身,瞇起眼眸看著站在房門口侷促不安的人兒,泫然欲泣的表情惹人憐惜。

  「嶽……我可以進去嗎?」她絞著手指頭,害怕被趕走。

  那雙眼睛渴望的看著他,讓人無法拒絕「過來。」沈嶽命令道。

  韓靜沒有一絲猶像,直接跳上他的床,柔軟的嬌軀依偎著寬闊的胸口,聞著屬於他的男子氣息,她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沈嶽身子僵直,聲音微啞。

  「妳應該回妳房間去。」他不認為自己有多理智。

  「不要。」韓靜掀開棉被,露出水波蕩漾的雙眸,「我要和你一起睡。」

  「不行,回房去。」他低聲喝令,不想做出讓她後悔的事。

  「不要,我不回去,人家作惡夢我要你陪我。」她雙眼霧氣迷濛,小臉蛋紅通通的。

  沈嶽眉頭糾結,看著她粉嫩的小臉。

  「妳又不是小孩子。」只有小孩會被惡夢給嚇到。

  「我不管。」韓靜賴皮的依偎在他懷中,聽著穩健的心跳聲,濃濃睡意開始侵襲著她,她打著呵欠,「我要你陪我。」

  沈嶽開始後悔讓她進來,擁著柔軟的嬌軀,就算聖人也很難不心動,更何況自己是個生理正常的男人。

  「妳不怕我把妳給吃了?」

  韓靜猛然睜開雙眸睡意全消,眼珠子轉了轉,嘴角露出頑皮的笑顏。

  「我們都是未婚夫妻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想碰我嗎?」她的臉頰在他頸子邊磨蹭,只有韓靜自己知道她是想借著肉體的接觸來消除心底的不安。

  沈嶽身子緊繃,看來他問錯話了。

  「妳剛才作了什麼惡夢?」他有心轉移話題,但韓靜可沒這樣就放過他。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扁著小嘴,故意將身子貼得更近。

  他身上散發出炙熱的體溫裡在睡衣下的肌肉是那麼結實有力,韓靜臉紅心跳,仔細看著那張俊逸非凡的臉孔,簡直著了迷。

  他有一雙好看的濃眉,星眸彷彿蘊藏著秘密,剛毅的五官線條刻劃出深刻的輪廓,薄利的雙唇讓人好想一口咬下去,韓靜忍不住在他唇上輕啄了下,臉頰如蘋果般鮮紅。

  「妳快變成小色女了。」沈嶽有些訝異沒想到她這麼大膽,竟然對他上下其手,突然間他有種被侵犯的詭異感覺。他的嘴角緩緩勾起,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想笑?

  韓靜尋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的手正撫摸著他裸露的肌膚,連她自己也嚇到,她臉頰湧起兩抹紅雲,但並沒有抽回手,反而嘟起紅唇理直氣壯的道:「你是我的未婚夫,我為什麼不能摸?」

  沈嶽詭異的看著她,沒想到催眠後的她跟之前完全變個樣,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你幹嘛一直看著我?」韓靜臉兒酡紅,在灼熱的目光下有些心虛的收回手,她以為他在氣她吃他的豆腐。

  沈嶽沒有回答。

  「親愛的,你一直用那種目光看我好像我是壞人。」甚至是大色狼。

  沈嶽歎息,「睡覺吧。」他拍拍她的頭。

  韓靜抗議,「別把我當作孩子!你還沒回答我,難道你一點衝動也沒有?」是她的魅力太差嗎?

  沈嶽幾乎要呻吟了,惡聲惡氣的道:「別把我當聖人,快點睡!」要不然他就快變成大色狼了。

  「我一點睡意也沒有,親愛的,你真的不想要?」她的表情無辜,話裡充滿挑逗。

  沈嶽眼眸黯沉,承認自己的慾火被挑了起來,尤其她的身軀有意無意的磨蹭他的身子。

  「如果妳不睡,就滾回自己的房裡。」他威脅。

  「不要,你別趕我走。」韓靜慌張的搖搖頭,乖乖的躺在他身邊動也不敢動,「你不在我身旁,我會怕,尤其我夢到你……」

  「我怎麼了?」她欲言又止,引起沈嶽懷疑,他皺眉。

  「我夢到你說要給我一千萬,然後要我答應你一件事。」她也不知道為何會作這怪異的惡夢,心中的不安總是揮之不去。

  看來她的潛意識仍是記得那件事,沈嶽不動聲色。

  「妳在害怕什麼?」

  「我……」被他這麼一問,韓靜答不出來。

  她自己也迷惑,她在害怕什麼?最後她不得不承認,「我在害怕會失去你。」她無法想像失去他的日子,那簡直生不如死。

  沈嶽看著她小手緊揪著他的衣角,好像怕他消失一樣,心裡頓時有股說不出的滋味,她是因為催眠才愛上他,可是她的一言一語總是挑動他的心防。他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仍是忍不住深陷下去。

  「妳別胡思亂想,快睡吧。」

  「你不趕我走了?」韓靜露出笑容。

  「妳不胡鬧,我就不會趕妳下床。」

  「我哪有胡鬧?我……是認真的。」韓靜臉兒漲得通紅,羞答答的望著他,「你為什麼不碰我?」她以為相愛的兩人有肌膚之親是件很幸福的事。

  「妳想害我被妳父母打死?」

說到父母,韓靜眼裡出現一絲迷惘,腦海裡浮現一張父母親的照片,她怎麼覺得好陌生?

  「他們既然把我交給你照顧,只要你不說他們怎麼會知道?」

  「妳的臉騙不了他們。」沈嶽隨便找個理由搪塞她。

  「什麼意思?」

  「快睡,明天他們就要回國了。」沈嶽說完翻身就睡,不理韓靜滿臉不悅。

  她真的那麼容易被看穿嗎?


  ◆         ◆        ◆        ◆        ◆ 


  「我穿這樣可以嗎?」韓靜拉著裙角忍不住回頭問道。

  「當然可以,妳這句話已經問了四、五遍了。」沈嶽開著車子,眼睛直視前方道。

  「嶽,為什麼我見我的父母親會緊張?我的手心都在冒汗。」她不安的咬著下唇,現在他們要去機場接機,可是一想到她的父母,她心臟就撲通撲通的跳,是因為太久沒見面嗎?

  「妳出門前跟妳父母親大吵一架,難道妳忘啦?」沈嶽突然想起有件事沒向她暗示,等會兒他們見了面,他怕會引起她的懷疑。

  「我怎麼沒印象?」她迷惑,「我們吵些什麼?」

  「因為妳說妳不想嫁給我。」

  「不可能!」韓靜嚴厲出聲反駁,「我這麼愛你,怎麼可能不想嫁給你?」

  聽到我愛你這句話,沈嶽心底掀起巨大的波瀾,若是知道這不過是場戲,他幾乎要相信。

  「可是這是事實。」他淡淡的道。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合說出這種話?」韓靜氣得嘟起小嘴,她是這麼的愛嶽,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一定是他在騙人。

  「我沒有騙你。」沈嶽表情很嚴肅。

  看他這麼認真,韓靜都忍不住懷疑起來,可是為什麼她沒有記憶?她的記憶是被誰偷走了?為什麼出現斷層?甚至有時想不起一些人事物,還覺得現在處的環境是如此陌生。

  「那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因為那次我和妳大吵一架,所以妳氣得想和我解除婚約。」

  「什麼解除婚約?」韓靜尖叫,「有那麼離譜嗎?」

  「是妳說我工作忙沒時間陪妳,難道妳都忘了?」沈嶽瞄了她一眼,把責任推到她身上。

  「你工作的確很忙,沒時間陪我呀。」韓靜嘀咕著。

  「所以等會兒妳見到父母要跟他們道歉,知道嗎?」

  「可是錯是在你。」要不是他忙,她怎會氣到想和分解除婚約?

  「我現在不是抽出時間陪妳了嗎?」沈嶽淡淡的道,「況且我工作忙,真的沒太多時間陪伴妳,妳不應該鬧小孩脾氣。」

  「對不起嘛。」韓靜低著頭,乖乖認錯。

  沈嶽看她懺悔的模樣,表情不禁放柔,愛情在心中慢慢發酵。


  ◆         ◆        ◆        ◆        ◆ 


  「爸、媽。」韓靜一眼就瞧出夾在人群中的父母,興奮的跑過去投入母親的懷抱,「歡迎你們回來。」

  韓父、韓母感到受寵若驚。

  「我的乖女兒,沒想到妳竟然來接機。」

  韓母有說不出的欣喜,想到在出國前女兒的反應還讓他們有些擔心,沒想到回來之後,女兒竟變了個樣,完全忘了他們之前的爭執,甚至連同沈嶽一塊來接機。

  「媽,妳在國外有買我的禮物嗎?」韓靜像好奇的小孩,開始往父母的行李中翻找。

  「妳這孩子。」韓母笑罵道:「別找了,妳的禮物在行李箱裡,回去再看。」

  「咳!妳這孩子怎麼這樣不端莊,是要給妳未來的丈夫看笑話嗎?」韓父狠狠瞪了女兒一眼。

  「嶽才不會看我笑話,爸你少胡說。」她跺了下腳。

  「妳叫他嶽?」韓父、韓母面面相窺。

  「對呀,他是我未婚夫,我叫他嶽有什麼不對?」韓靜覺得奇怪,他們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這是怎回事?女兒和她討厭的未婚夫一起來接機已經夠叫他們訝異了,沒想到女兒還改口叫沈嶽為嶽?他們什麼時候變那麼親密?

  「妳不是說妳討厭他?」

  「哎呀,那只不過是一時的氣話嘛。」韓靜絞著手指。

  只是一時氣話?韓父、韓母又驚訝的互看一眼,怎麼他們一回來女兒就變個樣?不僅愛撒嬌還與沈嶽你儂我儂,讓人看了下巴都快掉下來。

  「難道妳不再生我們的氣了?」出國前,她還與他們吵了一架。

  「那是女兒不會想嘛,爸、媽別跟女兒計較了好嗎?」

  韓父、韓母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自從女兒知道與沈嶽訂婚以後,每天都擺著一張臭臉更別提跟他們撒嬌了。

  韓父望著沈嶽,「沈嶽,你是用什麼方法馴服我女兒?」

  「什麼馴服?別把我說得像野馬。」她哪有那麼野?

  沈嶽微笑,一絲黯光從眼底閃過。

  「我想用耐心與包容就夠了。」

  「耐心和包容?真的有用嗎?」

  韓父狐疑的看著他的笑容,他瞭解女兒又倔又嗆的個性,她根本不是這麼輕易妥協的人。

  「爸,你把我說得好像冥頑不靈的石頭。」韓靜依偎在母親身邊,不依的抗議。

  「好了、好了,不管怎樣這都是好事,只要女兒真心接受沈嶽就好。」韓母打圓場,雖然她也覺得懷疑,不過要問就私底下問女兒,在沈嶽身上是套不出秘密的。


  ◆         ◆        ◆        ◆        ◆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有辦法把我那女兒馴服。」韓父搖搖頭,他當然瞭解女兒的脾氣,就連他這父親都受不了,而沈嶽能讓她改變主意,可稱奇蹟中的奇蹟。

  沈嶽嘴角勾起,「她是個活潑可愛的女人。」

  「活潑我承認,但可愛……」韓父搖搖頭,「我把她給寵壞了。」

  沒錯,你是把她寵壞了,所以才會逃婚。

  沈嶽在心裡想,而真正的韓靜現在不知躲在哪看他的笑話!他心中不禁升起怒火。那女人給他惹了不少麻煩,要不是怕韓家跟他要人,沈家也丟不起這個臉,他不會想用李代桃僵的方法。

  「對了,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說服她的?」

  「我沒用什麼方法,只是讓她在日夜相處之下漸漸愛上我。」

  「你……」韓父猶豫了下,「你該不會對她用強迫的手段吧?」

  沈嶽挑眉,「韓伯父認為我是這種人?」

  被他這麼問,韓父反倒答不出來,說是就得罪未來女婿,說不是他又懷疑他究竟是用什麼手段得到女兒的心。

  「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我只是好奇女兒的改變。」這麼說應該不會得罪人吧。

  「韓伯父,這點你可以放心,我和她是真的相愛。」他可以說是奸詐狡猾,但不會是個會欺負女人的男人。

  韓父想想這倒也是,以他的品性不可能這麼做,再說女兒的模樣十足像一個戀愛中的小女人,雖然她的轉變有點怪,但滿心歡喜任誰都看得出來。

  「那我就把女兒交給你了。」

  「韓伯父,我想和你討論一件事。」他表情嚴肅。

  「什麼事?」

  「我想最近就向媒體宣佈婚期。」只要一宣佈,真正的韓靜一定會現身,如果她不想地位被人取代的話,沈嶽微瞇起雙眼。

  「有必要這麼快嗎?」韓父愕然,心裡有點捨不得女兒這麼快出嫁。

  沈嶽皺起眉頭,看韓父一臉猶豫的模樣,不得不下猛藥。

  「如果不快點,靜的肚子大起來的話……」

  「什麼?你……你不是說你沒強迫我女兒。」韓父先是瞠目結舌之後感到惱怒。

  對於韓父的指責,沈嶽臉色變也沒變。

  「我說過我沒有強迫她,會發生這種事是自然而然的,你可以去問你的女兒。」

  沈嶽在賭他會信他的話,如果他真的去問韓靜,他也有把握她一定會說是,不知為何,他很肯定這個韓靜是與他站在同一陣線上的。

  「你的手腳也未免太快了吧。」韓父心裡還真複雜,希望女兒能夠接受沈嶽,卻不希望她這麼早嫁出去,可是要是鬧出「人命」也不好……

  「好吧,就任你安排吧。」反正女兒嫁出去幸福就好。

  「爸、嶽,你們在討論什麼?」

  韓靜跑進書房,習慣性的攬著沈嶽的手臂,相親相愛的模樣讓韓父大歎女大不中留。

  「我們在討論何時宣佈你們的婚期。」

  韓靜臉頰羞紅,「爸,你們日子定好了嗎?」

  韓父挑眉,「這麼迫不及待想出嫁嗎?」他完全忘了自己早想把女兒推銷出去。

  「才不是,我是捨不得你們。」

  「那好,妳再多留幾年再出嫁好了。」韓父忍不住逗著女兒。

  「爸,你是故意的。」韓靜氣得直跺腳,惹得韓父大笑。

  沈嶽一臉詭異的看著這對假父女的互動,從他們身上可以看到真正的親情,韓伯父大概想也想不到眼前這名女子並非他真正的女兒。

  「親愛的,你今天能不能留下來住在這裡?」她眼裡透露出渴望。

  沈嶽幾乎要點頭答應,但想到他還有未完成的事。「我今天陪妳一天,晚上得要加班趕工。」

  「怎麼又是工作!」韓靜失望透了,嘟起小巧的朱唇星眸微黯。她討厭跟工作搶人,可是他偏偏是個名副其實的工作狂。

  「女兒別為難人家,他是公司的總裁有很多事等著他去辦,別老是纏著他。」韓父替他說話,也是因為他認真的態度,想把女兒交給他。

  「好吧。」她只能勉強接受了。
作者: momoco0501    時間: 2009-5-28 12:30 AM

第五章


  衛笙在流冷汗,看著眼前瞇起寒冷的眼眸,散發出冷冽氣息的沈嶽,心中暗暗叫苦。

  「我要你查的事,查出來沒有?」

  「有!資料就在這裡,你別用那種殺人的目光看著我。」真是受不了,替人跑腳還得受人威脅,這個年頭好人總是命苦。

  「拿來。」

  「等一下,你這態度好像不大對吧。」衛笙開始拿喬。

  「你有什麼異議嗎?」

  「當然有。」衛笙瞪眼不吐不快,「拜託你,你請人做事的態度是不是太拽了?好似我欠你的。好吧,就算之前我這條爛命是你救的,但也用不著替你做牛做馬,就算做牛做馬也就罷了,你……」

  「夠了!」沈嶽打斷他的嘮叨,「東西到底給不給?」

  兩人大眼瞪小眼,在沉默的空氣中,衛笙終於受不了沉重的壓力,最後投降。

  「我給就是了。」看來想拿喬也不行,他拿出一疊資料,「這是你要我調查你親愛未婚妻身份的資料,有關她生平的大小事,就連她看過幾次病的記錄也有。」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好,我更正『假』的未婚妻。」衛笙翻個白眼,只不過是個稱呼有必要計較這麼多嗎?

  沈嶽不答腔,靜靜的看著手上的資料,裡面記載著一名女子的生平事蹟。

  衛笙似乎早已看過,在沈嶽耳邊碎碎念。

  「說真的,我從來沒有看過像她這麼悲情的女人,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靠著半工半讀完成學業,想要升大學卻沒有錢,最後還被男人騙得一無所有。」他搖頭歎氣,這可比擬八點檔連續劇悲苦的女主角。

  「這個男人是誰?」沈嶽緊繃著臉眼中閃過怒火,他竟有想將那男人碎屍萬段的衝動。

  「這個男人好巧不巧的就在你公司裡。」衛笙從公事包裡抽出另一份資料,看來他把資料都準備齊全了。

  「高培筵,二十七歲,現任公司裡企畫部的小組長,他是一個頭腦聰明的人,而且野心勃勃。」可惜這麼聰明的人卻是個投機取巧者,犯下的罪行讓人想要痛扁一頓。

  「他們是怎麼認識的?」沈嶽望著手中的照片,照片中是她國中時期青澀的模樣,害羞的笑容讓人想好好憐惜。

  「他們會認識是因為他是學長,可憐的小學妹就這樣傻傻的被騙走這些年存下的積蓄。」

  「他們交往多久?」

  「兩年左右。」從沈嶽面無表情的臉孔瞧不出他在想些什麼?衛笙小心翼翼的問道:「沈嶽,你有什麼打算?」

  「你問這個問題幹嘛?」沈嶽抬起頭,表情莫測高深。

  「我在好奇你到底會不會替她出氣?」

  「為啥要替她出氣?」沈嶽知道他想試探什麼,他是想試探他對假的韓靜有什麼感覺,但他哪有那麼簡單就被他試探出來?

  「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未婚妻。」

  「她是假的,況且……」沈嶽停頓了下,「我也會給她應得的報償。」

  衛笙挑挑眉,「所以說,你不打算對那個男人報復,放任他在你公司裡等待下一名被害者出現?」這種男人他贊成好好修理一頓。

  沈嶽瞪他一眼,「我知道該怎麼做,不需要你費心。」

  「不過說真的,」衛笙突然一表正經,嚴肅得讓人覺得他變了個人,「我有點兒擔心你親愛的未婚妻的情況。」

  「你這是什麼意思?」沈嶽心頭竟隨他這句話感到忐忑不安。

  「你應該知道我是利用催眠,讓她堅信自己就是韓靜且深愛著你,如果有什麼意外讓我的催眠破解,或是經由什麼刺激而讓她恢復記憶,那麼……」

  「會有什麼後遺症嗎?」沈嶽眉頭深鎖,或許他是利用她,不過他絕不希望傷害到她。

  「我怕她無法接受突然的事實,情緒可能會崩潰。」

  畢竟以為是自己深愛的男人,沒想到卻是別人的未婚夫,兩人僅是陌生人的事實,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接受。

  「我知道,這點我會注意。」沈嶽點點頭,「我絕不會讓她有任何意外。」

  「你真的那麼有把握?」衛笙覺得這太難了,「那個男人在你公司,如果他們碰面的話,有可能會引發她潛意識裡的回憶,另外若真的韓靜出現的話,你有辦法讓她們不碰面?」

  他每問一個問題,沈嶽臉色就陰沉幾分。

  「那你的建議是?」

  「我沒什麼建議,因為這根本是無法預防的事,不過……」衛笙停頓了下,認真的看著他,「你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沈嶽沉默,連他也說不出來,此刻腦海裡浮現的全是她用甜甜嗓音叫喚他名字的聲音,以及她向他撒嬌時露出的可愛表情,讓他的心被她的一舉一動所牽引。

  「我不能否認……」她對他有某種意義上的存在,但他還分不清楚這個意義到底是什麼?

  「這麼說你愛上她了?」衛笙顯得很興奮。

  「你那麼興奮幹嘛?」他並未回答他的問題。

  「話也不是這麼說,而是難得看到你掉進愛情海,我很期盼你的表現。」或者說,他是想等著看好戲。

  沈嶽輕撇嘴角,他怎會看不出他的心態?

  「你讓我開始後侮救你一命。」早知如此,他被人追殺時就該讓他自生自滅。

  「你想後侮已經來不及了。」衛笙微笑,現在他可是完好如初的在這裡。


  ◆         ◆        ◆        ◆        ◆ 


  偌大的辦公室內,高培筵緊張得手心直冒汗,心裡忐忑不安。

  「總裁,你找我有事嗎?」他小心翼翼問著。

  沈嶽,高培筵以前就聽過他的大名,原本沈氏財團只是一間小小的食品公司,在二十幾年前發生過財務危機,後來經由其他公司援助撐過那段時期,而從五年前開始,由沈嶽開始接手經營這家公司以後,業績是以十倍的速度在成長。

  之後,他把家族企業組成財團,再慢慢接觸各種產業,據說被他看中的商機鐵定是一路長紅,現在的沈氏財團已不是二十幾年前搖搖欲墜的小公司,擁有的資金、產業足以動搖整個商業界,所以眼前的男子他招惹不起。

  沈嶽放下手中的資料,瞇眼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可以稱得上是女孩子心中的完美情人,西裝筆挺再加上帥氣的臉孔,也難怪她會被他迷昏頭。沈嶽心中湧起淡淡的不悅,手指敲擊著桌面。

  寂靜的辦公室裡回蕩著濃重的呼吸聲,隨著手指敲擊桌面的聲響,高培筵冷汗從額角間滑落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沈嶽也不多說,直截了當的道:「這是張十萬塊的支票,你拿去。」他把支票擺在他面前。

  高培筵錯愕,顯得不知所措。

  「總裁,為什麼……」他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他比誰都還要明白,就像他花費兩年的時間去接近方戀,好不容易才從那無趣的女人手中騙來一筆錢一樣。

  這錢他騙得一點都不心虛,因為他花了兩年的時間,陪伴那個條件樣樣不如人的女孩,用時間來換取金錢這是場公平的交易。

  現在總裁召見他的原因是給他十萬塊?高培筵再怎麼聰明也想不出為什麼。

  「這支票你收下來,當作你的遣散費。」

  「遣散費?」高培筵訝異,「總裁,這是為什麼?」他不懂事情怎麼這麼突然,難不成他聽到什麼?

  高培筵感到不安想到消失的方戀,該不會是她神通廣大找到這裡來?不,不可能高培筵搖頭,他瞭解那女人的個性,就算他把她所有的財產捲走,她也不敢有任何怨言,他就是抓准她這種不敢聲張的個性才吃定她。

  「原因你自己心知肚明。」

  高培筵心一跳,冷汗從背脊滑過,「我不明白總裁你這句話的意思……」他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動。

  沈嶽抬起頭冷眼看著他,嘴角勾起抹笑顏。

  一陣寒意從腳底竄了上來,高培筵猛然心驚,他看向他的目光彷彿知道所有的事情。

  不!一定是他想太多,沈嶽不可能私底下調查他,再說他們無怨無仇。那到底是什麼原因?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意思,支票拿去明天起你不用來了。」沈嶽淡淡道,既然他想裝糊塗就讓他裝到底,沒有必要扯破臉皮。

  高培筵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雙手緊握成拳, 難道他的後半輩子就這麼完了?他辛辛苦苦在這家公司所做下的努力,只值一張十萬塊錢的支票?

  「我不服,我要知道原因。」

  「你以為你做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嗎?」沈嶽冷笑,他實在是太愚蠢了。

  高培筵呼吸急促,他可以確定眼前的男人知道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事!」他大聲吼叫,像是在遮掩自己的心虛。

  「嶽,我要進來囉。」

  門外響起甜美的嗓音,高培筵只覺得耳熟,而沈嶽臉色一變,還來不及開口阻止門外的人已經打開門進來。

  當韓靜看到辦公室內站著另一名男子時,她愣住了小臉蛋充滿困惑。

  高培筵看清站在門口的可人兒,英俊臉龐不斷扭曲。

  原來是她,方戀。


  ◆         ◆        ◆        ◆        ◆ 


  這個男人她認得嗎?

  韓靜一臉迷惘內心湧起苦澀滋味,眼眶竟在不知不覺中泛紅,她的心好痛,還有說不出的恐懼,甚至她還覺得怨他、恨他,卻不知為何怨恨眼前的男子?

  「方戀,原來就是妳在總裁面前造謠生非?」高培筵逼近韓靜,怒火高漲。

  韓靜嚇得往後退,咬著鮮紅唇辦,身子微微顫抖。

  「我沒有……」她猛搖頭,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腦海亂成一團眼前似乎浮現了什麼影像,她下意識排斥那些模糊的影像。

  「妳少騙人了,如果不是妳,總裁怎麼會開除我?」高培筵生氣極了,他舉起右手想給她一個教訓,但手才揮到一半就被攔截。

  「你好大膽子,竟然敢碰她!」沈嶽低聲喝道,銳利的目光毫不客氣的刺向高培筵。

  他不准任何人傷害她,他無法抑止內心的憤怒,這時他才意識到她對他的重要性。

  「嶽,這個人到底是誰?」韓靜投入他懷中緊緊依偎,僅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秋瞳帶著恐懼。

  她不知自己為何如此懼怕眼前的男人?胸口似乎被大石頭壓著喘不過氣,韓靜抱著沈嶽,像是溺水的人攀住浮木。

  高培筵瞧他們兩人這麼親密,下巴險些掉下來,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沈嶽接下來那句話,讓高培筵臉色大變。

  「你敢碰我的未婚妻,我會讓你後悔莫及。」沈嶽瞇眼語氣寒冷。

  未婚妻?高培筵被嚇得六神無主,訝異的神情在他臉上一覽無遺。

  韓靜看到眼前男子露出驚慌的表情,心中莫名有股快感,內心的恐懼不知不覺跑得無影無蹤,因為知道就算天塌下來也有親愛的未婚夫幫她頂著。

  「喂,你到底是誰?幹嘛打我?」她變得理直氣壯。

  高培筵眼神迷茫,難不成他真的認錯人?不,這是不可能的事,眼前這名女人就算化成灰他也認得,她分明是他之前的女友方戀。

  「方戀,妳少裝糊塗,是不是妳搞的鬼?」

  「搞鬼?我搞什麼鬼?」韓靜嘟起紅唇,不知為何眼前男人雖然人模人樣,但她看了就討厭。

  「如果不是妳搞的鬼,我怎麼會被開除?」高培筵怒吼。

  「會被開除一定是你做錯事,幹嘛推到我身上?」

  怪了,這人跟她很熟嗎?還叫她方戀?但為何這名字聽起來好耳熟?韓靜迷惘。

  高培筵被她這麼一說,無力反駁臉色變難看。

  「妳膽子變大了,竟然敢給我回嘴。」以前那名膽小怕事的女人跑哪去了?

  「高培筵,請你注意你的態度,她是我的未婚妻韓靜,可不叫方戀。」沈嶽臉色難看,不願就此下去勾起她的回憶。
 
  「她不可能叫韓靜,她明明就是……」高培筵還想說什麼,卻被利眼一瞪,寒氣從腦後升起他知道踩到地雷。

  「你口中的那位方戀,真的長得跟我很像?」

  「方戀,妳還想給我裝糊塗,妳以為我會傻傻的被妳騙嗎?」

  「你這人好凶。」韓靜扁起小嘴,凶巴巴的,她又沒欠他錢。

  沈嶽不想讓韓靜問那麼多,對高培筵喝令,「拿走桌上的支票,給我滾!」

  高培筵心中充滿恨意地說:「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把我趕走。」他恨恨的發誓。

  至於,她……高培筵的目光轉到依偎在沈嶽懷中的韓靜,那張臉他不可能認錯,但她的表現卻顯示她不認得!

  這其中一定大有問題,他決定要查個清楚。

  只要捉到把柄……高培筵笑得邪惡極了。


  ◆         ◆        ◆        ◆        ◆ 


  「嶽,那男人是誰?」等高培筵拿了支票離開後,韓靜從沈嶽懷裡冒出頭來。

  她不喜歡那個男人,而且最好永遠不要見到他,因為他給她一種痛苦壓抑的感覺和說不出所以然的怨恨。

  「他並不重要。」沈嶽輕描淡寫。

  「可是……」韓靜咬著唇瓣,「為何我對他有種熟悉感?好像……我認識他……」

  恐懼再次籠罩她的心,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纖細手臂緊緊摟著沈嶽的腰,小臉埋進寬厚胸膛中,她相信只要他在身邊她就很安全。

  「妳見過他?」沈嶽不動聲色,但眉頭微蹙看得出陰霾。

  她有可能想起來了嗎?畢竟剛才那個男人是她曾經愛過的人,沈嶽心中湧起醋意,想到她與高培筵依偎的畫面便感到不悅。

  「我覺得似乎在哪見過?可是我想不起來。」韓靜苦思,但內心深處似乎有個聲音叫自己不能再想下去,她不由得緊張的拉著沈嶽的衣袖,「嶽,我好害怕。」

  沈嶽眼眸一黯,他竟捨不得看她這麼驚恐的模樣。

  「妳在怕什麼?」

  「我……我不知道……」韓靜覺得委屈,淚水在眼眶中氾濫。

  「那就別想。」沈嶽斷然道。

  他不想讓她想起所有的事,這樣不僅亂了他的計畫,更重要的是她醒來之後,是不是不再這麼信任自己,想到那雙無辜信賴的眼眸多了防備,他心中就有股說不出的失落。

  說他自私也好,在事情還未結束之前,他不想讓她想起一切。

  「可是……」韓靜欲言又止,說不想就能不想嗎?那好難。

  「有什麼好可是?」

  「我就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皺眉,這名男子的身份實在是困擾她。

  沈嶽挑眉深邃眼眸凝視她的小臉蛋,嘴角突然微揚看起來有幾分邪氣。

  「我有辦法讓妳不想。」

  「什麼辦法?」韓靜傻愣愣的問。

  他薄利溫暖的雙唇倏地覆蓋上她的玫瑰唇瓣,韓靜瞳大眼睛,愣住了。

  一股屬於他的男人氣息迅速包圍,她緊扯著他的衣領在他溫柔的誘導下鬆開最後一道防線,讓他和她的丁香小舌縫蜷。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當韓靜回過神時,整個人已無力的趴在沈嶽懷中臉頰羞紅。

  「這辦法有用嗎?」沈嶽聲音微啞,看著她紅腫水嫩的朱唇,他幾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慾望,想要再吻上她。這股慾望讓沈嶽想起衛笙曾經問過他,難道他對她沒有感覺嗎?

  「嗯,有用。」心跳如擂鼓般,韓靜從他懷裡露出一雙水靈靈的眼眸,「不過……」她眼珠子轉了幾圈。

  「不過什麼?」

  「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沈嶽好奇她有什麼要求?

  「你絕不能取笑我。」她臉頰紅潤,一雙水波蕩漾的瞳眸充滿嫵媚與羞意。

  「妳說吧。」算是答應了她。

  韓靜鼓起最大的勇氣,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我要你再吻我一遍。」

  沈嶽眼眸陡然變得深邃,靜靜看著她酡紅的小臉蛋。

  韓靜在他的目光下越來越害羞,就在她不知所措時,沈嶽嘴角揚起。

  「如妳的願。」

  他薄利的雙唇覆蓋上她的。
作者: momoco0501    時間: 2009-5-28 12:30 AM

第六章


  「哇!好熱鬧。」韓靜看著窗外車水馬龍院子裡停滿車子,一個個西裝筆挺的男士攙著女伴進入屋內,她興奮得像小孩子。

  「妳這孩子也真是的。」韓母搖搖頭,把女兒抓回鏡子前,「今天宴客的目的是宣佈妳和沈嶽的結婚日期,所以妳是主角別像小孩子一樣,給人看笑話。」她細心的幫女兒打理外表。

  韓靜臉頰紅撲撲,露出甜蜜的笑顏。

  「媽,我知道,我不會給妳丟臉。」

  「傻孩子,妳是我女兒怎麼會給我丟臉?」韓母滿意的看著鏡中嬌豔如花的女兒,「好了,今天的妳好漂亮。」她忍不住稱讚道。

  韓靜身著一襲翠綠色禮服露出香肩和頸子,蓬蓬袖的造型襯出她甜蜜可愛的氣質,裙擺處綴著蕾絲邊隨著她的步伐波浪起舞。

  「媽,替我選的衣服果然好看。」

  「妳這丫頭,嘴巴抹蜜是不是?」韓母笑了笑,慈祥的望著女兒,「時間過得好快,再不久妳就要變成別人的了。」她感歎時間飛逝。

  「媽,妳放心,我有空會跑回來看妳,到時妳可別把我趕出家門。」她俏皮的吐吐舌頭。

  「傻丫頭,妳常跑娘家,小心沈嶽休了妳。」

  「他才不會。」韓靜斬釘截鐵的道。

  「妳怎麼知道他不會?」

  「因為他愛我呀。」她仰起下巴,說得理所當然。

  「妳這丫頭真是不害躁。」韓母取笑女兒,「好了,快點下去吧,免得下面有人等得不耐煩,跑上來跟我要女兒。」


  ◆         ◆        ◆        ◆        ◆ 


  宴會中,沈嶽手執酒杯,看著會場內笑語喧嘩。

  「恭喜你。」衛笙走到他身邊調侃道。

  「有什麼好值得恭喜的。」沈嶽回頭給他個白眼。

  「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難道要我觸你霉頭?」這男人也太難伺候了吧。

  「你也知道這只不過是場戲。」沈嶽淡淡的道。

  「或許對你而言是場戲,但對她而言可不是。」衛笙意有所指。

  沈嶽倏然變得沉默,心裡很明白他的意思,這讓他很猶豫計畫是否該照原先的進行?他不想讓她知道事實真相後難過,想到她那張粉紅小臉露出傷心欲絕的表情,胸口便傳來一陣悸痛。

  「嶽,原來你在這裡。」韓靜跑到他面前,毫不客氣的攬著他的手臂,滿臉笑意,「你幹嘛和衛笙躲在這裡?害我找你找了老半天。」

  「有什麼事嗎?」沈嶽看她嬌嗔的表情問道。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嗎?」她扁嘴,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沒事妳為何這麼急著找我?」沈嶽微笑,看她變化多端的表情,讓人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一番。

  「那是因為……」她臉兒嬌紅,賞了站在旁邊看好戲的衛笙一眼,「你走開啦,別打擾我們說話。」討厭的衛笙,幹嘛站在這礙眼?害得她不能跟嶽談情說愛。

  「唉!有異性沒人性,竟然嫌我礙眼。」衛笙大歎。

  「你胡說什麼,我哪裡沒人性了?」

  「哼!還說沒有,剛才還叫我走開別打擾你們。」哀怨呀,衛笙在心中感歎,忍不住調侃她幾句,「就算你想和你的阿娜達談情說愛,也用不著把我踢到一邊去,又有什麼不能讓我聽到的?」

  「你……」韓靜臉頰驀地發紅,不知是因為惱怒還是害羞,最後還是沈嶽跳出來解圍。

  「既然都說是談情說愛,你還在這裡湊什麼熱鬧?」沈嶽眼一瞪,他也太不識相。

  「你們就當我不存在好了。」衛笙攤攤雙手。

  「我看你根本是想偷聽。」韓靜向他扮個鬼臉。

  「你們在談情說愛有什麼好偷聽?我才沒那興趣。」他嫌肉麻都來不及,怎麼會想去偷聽?

  「既然沒興趣還不趕快滾。」

  「妳竟然叫我滾,死沒良心,虧我對妳這麼好……」

  韓靜才不領情,「誰教你來打擾我和嶽的相處。」她說得理直氣壯。

  真的是……衛笙苦笑,「妳還真現實。」

  韓靜噘著小嘴,「我哪裡現實了?我說的都是事實呀。」

  「夠了,你們不要吵了。」看他們你來我往的鬥嘴,沈嶽心中真不是滋味,他們眼底根本沒有他的存在。

  「嶽,他是你朋友,你說說他嘛。」

  「說不過人就想討救兵。」衛笙沒好氣。

  「你說什麼?」她氣得臉頰通紅。

  「我說夠了,不准吵!」沈嶽低聲喝令,臉色陰沉。

  韓靜與衛笙面面相窺,他們沒想到沈嶽會突然發怒,看他不悅的臉孔他們也沒啥心情鬥嘴。

  「我看我先走了。」衛笙見情況不對,腳底抹油溜得比誰都快,他才不會笨到留下來當炮灰。

  這個沒人性的傢伙!韓靜氣急敗壞的看著衛笙離去的背影,他竟把她一個人留下來面對心情不佳的嶽。

  沒想到她望著衛笙背影的舉動引起沈嶽的誤會,臉色更加低沉。

  「如果妳想跟著衛笙,妳就去。」他冷冷道。

  「嶽,你別生氣嘛。」韓靜撒嬌,想安撫他的怒火。

  「妳不是和衛笙挺不錯的?」兩人一搭一唱,默契十足。

  「親愛的,你是在吃醋嗎?」她眨眨眼,怎麼聽起來像是有人抱醋狂飲?

  沈嶽眉頭登了起來,吃醋?不可能,他心裡強硬否認。

  「我沒有在吃醋。」

  「還說沒有,那你幹嘛這麼在乎?」

  「誰說我在乎了?」沈嶽不願承認,心底卻興起陣陣波瀾,難道他真的往愛情的泥淖慢慢深陷,而無法自拔?

  她扁著小嘴,一副不開心的模樣。

  「你不在乎,代表你一點都不愛我。」

  韓靜眼眶開始泛紅,胸口傳來陣陣刺痛,她沒辦法想像如果他不愛她,她該怎麼辦?

  「不准哭,今天是我們的大喜之日。」

  「可是你不愛我。」她哽咽,豆大淚珠差點奪眶而出。

  沈嶽頓時感到頭痛起來,看她我見猶憐的模樣杏瞳蓄滿淚水,凡是經過他身邊的人,都紛紛投給他譴責的目光。

  「我並沒有說不愛妳。」

  「這麼說的話,你是愛我的囉?」

  韓靜露出甜蜜幸福的笑容,一瞬間,眼底的淚光消失得無影無蹤,沈嶽有種被騙的感覺。

  「我剛不是說了嗎?」沈嶽並未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因為答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對了,妳不是說有話要對我說?」他轉移她的注意力,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是想問你,我穿這件衣服漂亮嗎?」韓靜興奮的在他面前轉一圈,滿臉期盼能得到他的讚美。

  「嗯,還不錯。」沈嶽點點頭。

  但看起來似乎是敷衍比較多,她惱他的不解風情。

  「除了這句話,難道你沒有別的話好說嗎?」她氣得直跺腳,想要他一兩句讚美,可是他這根笨木頭一點表示也沒有,真是氣死人了。

  「我要說什麼?」沈嶽反問,不解她為何惱怒。

  「你這個大笨蛋!」

  沈嶽瞧她大發嬌嗔、跺著腳,卻不願直說,腦筋一轉,終於明白了,歎口氣在她耳邊呢喃。

  「今天的妳比任何時候都要漂亮。」

  還好,他還有得救,佳人終於破涕為笑。


  ◆         ◆        ◆        ◆        ◆ 


  「今天很感謝各位能夠抽空參加這場宴會,現在我要宣佈一件天大的喜訊。」韓父喜孜孜的對眾人說,「小女即將與沈嶽在月底訂婚,到時歡迎各位闔家光臨。」

  韓靜依偎在沈嶽身旁!笑著接受眾人的祝福。

  「恭喜,你們真是一對金童玉女。」

  「祝你們永浴愛河。」

  「謝謝。」

  韓靜臉兒嬌紅面對眾人的祝福,她感到幸福轉頭凝望自己所愛的男人,能夠擁有他真是幸運。

  就在沈嶽也忙著接受大家的祝福時,韓靜身旁走來一名女子,在她耳邊冷冷的扔下一句話。

  「你根本不是韓靜。」

  是誰?韓靜充滿困惑,穿過人群她看到一名穿著紅色禮服的女子站在不遠處,那雙犀利的眼眸像是看穿她的靈魂。

  韓靜百分之百肯定,剛才拋下那句話的女子就是她!

  但她說她不是韓靜,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韓靜見紅衣女子轉身走向庭院,決定追出去問個清楚。

  「嶽,我去外頭透透氣。」她不等沈嶽開口,轉身就走。

  沈嶽皺起眉頭,心中感到有幾分古怪。

  她一向只愛黏在他身邊,但現在她卻扔下他一個人?


  ◆         ◆        ◆        ◆        ◆ 


  「等等,妳別走!」韓靜走到庭院喊住紅衣女子。

  「有什麼事嗎?」紅衣女子回過頭,給她一抹神秘的笑容。

  看著她臉上神秘的笑容,韓靜有說不出的詭異,尤其是她打量她的眼神像是自己一絲不掛的站在她面前。

  「妳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韓靜想問清楚。

  「我有說什麼嗎?」紅衣女子表情有些無辜。

  「妳剛剛明明就在我耳邊說了一句……」她猶豫了下,看她不明白的表情,心頭倒有些不肯定那人就是她。

  「我說了什麼啊?」紅衣女子冷笑了起來。

  韓靜瞳大雙瞳。

  「妳的聲音就跟剛才的一模一樣。」她眼中充滿敵意,「妳剛說我不是真正的韓靜,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不曉得她為什麼說她不是韓靜,唯一能確定的是來者不善。

  「是我說的沒有錯。」紅衣女子終於承認。

  「我想知道為什麼?」

  紅衣女子瞇起狐媚的雙眸,表情霎時變得嚴肅,「還有什麼為什麼?因為妳根本就不是韓靜。」

  「妳在胡說八道,我就是韓靜,妳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我不是?」她昂起小臉,不服的怒瞪紅衣女子。

  「我是沒有證據,雖然妳們長得很像,但我就是知道。」紅衣女子笑道:「況且如果妳真的是韓靜,為何如此在乎我說的話?妳自己心裡頭明白,妳充其量不過是個冒牌貨。」

  冒牌貨?韓靜臉色青白交錯。

  「我才不是冒牌貨。」她緊握柔荑,感到有些心虛。

  為什麼?她明明就是韓靜呀,但為何心裡會因為她這番話產生動搖,甚至害怕被拆穿?

  「妳就是。」紅衣女子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斬釘截鐵的道。

  「那妳把證據拿出來啊!」如果她不是韓靜,那究竟是誰?

  紅衣女子低頭沉思,「我是沒什麼證據,不過……」

  「不過什麼?」

  「真正的韓靜是不會心甘情願嫁給沈嶽。」

  「我愛嶽,我想嫁給他有什麼不對?」韓靜理直氣壯的道。

  「所以妳不是真正的韓靜。」紅衣女子很肯定的作下結論。

  韓靜有些惱怒地說:「妳又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我不是心甘情願?」

  這女人也太奇怪了吧?一直說她不是韓靜,可是又拿不出證據。難不成……韓靜恍然大悟,嘟起小嘴兒,一副沒好氣的模樣。

  「我知道妳是想來破壞我和嶽之間的感情。」

  紅衣女子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妳以為……呵……」

  「妳在笑什麼?」韓靜有點尷尬,臉兒酡紅,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好笑,她可是很嚴肅的好嗎?

  「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妳,」紅衣女子露出嫵媚笑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對、沈、嶽、一、點、興、趣、也、沒、有。」

  韓靜糊塗了,可愛小臉蛋上看得出滿是困惑。

  「那妳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只是不能原諒妳冒充韓靜。」

  「我就說了,我是韓靜呀,妳要怎樣才肯相信?」韓靜大傷腦筋,這女人怎麼講都講不通,還浪費她的口水一直解釋。

  「妳說妳是韓靜?」紅衣女子終於想到證明她不是韓靜的證據,紅豔的嘴角緩緩往上揚起,「那妳知道我是誰嗎?」

  「我認識妳嗎?」韓靜歪著小腦袋,眼中透露出困惑。聽她的語氣似乎跟她很熟,可是她卻一點印象也沒有,她是誰?

  「如果妳真的是韓靜,就應該認識我。」她諷刺的笑著。

  韓靜心慌意亂,好不容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妳到底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妳。」

  「我和韓靜是高中時期的好朋友,我認識她十年若妳真的是韓靜,怎會認不出我來?」紅衣女子終於揭曉答案。

  「妳是我高中時期的好朋友?為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韓靜一臉狐疑,她說的是真是假?為什麼她只覺得她陌生?

  「那是因為妳根本不是韓靜。」紅衣女子氣呼呼的喝道:「妳這個冒牌貨,冒充韓靜到底有什麼目的?快說!」

  韓靜驚慌失措,如果她不是韓靜,那她是誰?

  「妳別胡說……我不是冒牌貨,我明明就是韓靜……」

  「那妳知道我是誰,能喊出我的名字嗎?」紅衣女子冷哼。

  她喊不出來,一股巨大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臉色蒼白,只能以蚊蚋聲音道:「妳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妳是我高中時期的朋友?」

  「我不是妳的朋友,我是韓靜的朋友。」紅衣女子不滿的更正。

  韓靜咬著紅唇,一臉倔強。「我要證據。」

  「高中畢業紀念冊上就有我和韓靜合拍的照片。」

  瞧她說得斬釘截鐵,自己反而陷入莫名其妙的恐慌中。

  她真的是她的朋友?可是她對眼前這名紅衣女子一點印象也沒有,難道她真的不是韓靜?頭一次,韓靜對自己產生懷疑。

  她不叫韓靜,她的名字呢?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眼中出現迷惘。

  「靜,妳在和誰說話?」沈嶽走到韓靜身旁,發現她用一雙不知所措的眼眸凝視著他,精緻的小臉蛋上充滿迷惘及困惑。

  「嶽。」韓靜二話不說投奔進他懷中,緊緊摟著他的腰將小臉埋進溫暖的胸懷裡。

  「怎麼回事?」沈嶽注意到站在遠處的紅衣女子。

  「嶽,我到底是誰?」

  「妳為何這麼問?」沈嶽低頭看著懷裡焦慮不安的可人兒,她恐慌寫在小臉上,眼眸緊盯著他。

  她扁起紅唇,手指著紅衣女子的方向。「她說我不是韓靜。」

  沈嶽瞇起雙眼銳利目光直射向紅衣女子,只瞧她挑釁的把下巴抬起,很明顯的她不怕他。

  「妳要相信來路不明的女子胡言亂語嗎?」他低頭問懷中的人兒。

  「可是她說她是我高中時期的好友,但我不認得她……」

  「喂!什麼來路不明,我可是有名有姓。」紅衣女子氣急敗壞的道。

  沈嶽根本不理她,繼續安撫佳人。

  「妳高中認識的人有好幾百個,難道妳每一個都記得嗎?」他語氣平淡的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韓靜搖搖頭。

  紅衣女子在旁聽了大聲反駁地說:「我和韓靜可是親密的死黨,她怎麼可能會不認得我?她根本就是冒牌貨。」

  「閉嘴!」沈嶽怒斥,身上散發出威嚴的氣勢,嚇得她嗓若寒蟬。

  過了一會兒,紅衣女子回過神,發現自己竟被他嚇到氣得直跺腳,這個可惡的男人,這件事他鐵定也有份,就不知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妳先回妳父母那邊去。」

  「可是……」韓靜猶豫,看了紅衣女子一眼,她想知道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有什麼話我們待會兒再說。」沈嶽表情嚴肅。

  他是不可能再讓她待在這裡,要是眼前這名該死的女人再說些什麼話刺激她恢復記憶的話……好吧,他承認他不想讓她這麼早恢復記憶,因為已經習慣她對他的依賴,只要想到恢復記憶的她對自己會有什麼反應……他眉頭不禁蹙起。

  「好吧。」

  韓靜知道他的堅持是不容許改變,只好離去,但紅衣女子的話已經在她心裡埋下疑惑的種子。


  ◆         ◆        ◆        ◆        ◆ 


  石硯蕾看著眼前的男子,柳眉微挑。「我知道你是韓靜的未婚夫,所以想請你解釋一下,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沈嶽臉色低沉,幽黑的眼眸深邃詭譎。

  「我不知道妳說的是什麼意思。」他神情淡漠。

  「你少裝糊塗,剛才那女人不是韓靜。」石硯蕾怒瞪著他,那女人冒充韓靜,沈嶽肯定脫不了關係。
  
  「妳有什麼證據?」沈嶽問道,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容,看著她小嘴張合數次,很明顯的她也拿不出什麼鐵證。

  「反正,我就是知道那女人不是韓靜。」

  「為什麼妳會知道?」沈嶽眸光一閃,看來她知道的實情不比他少,甚至她有可能是幫助韓靜潛逃的兇手。

  「我當然知道,我……」石硯蕾差一點點就把秘密給洩漏出去。

  她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要是讓眼前的男子知道是她幫助真正的韓靜逃離他的魔爪,就慘了……石硯蕾忍不住打個寒頗。

  「妳到底知道些什麼?」沈嶽瞇起雙眼,步步逼近。

  「我是不會說的。」石硯蕾嘴硬道,但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語病。

  沈嶽濃眉輕輕挑起,「妳說不會說,代表妳知道真正的韓靜在哪。」

  「你這是在承認裡面的女人不是真正的韓靜,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石硯蕾聰明的反擊回去。

  他淡淡掃了她一眼,完全不理會她的咄咄逼人,只問一句,「她人呢?」

  「我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也不會把韓靜的去處供出來,石硯蕾抬高下巴,睜大眼眸對上那張詭譎莫測的臉。

  「妳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糊塗?」她以為這樣就能隱瞞得了他嗎?

  「裝糊塗又怎樣?反正我是不會告訴你韓靜的下落。」

  「是妳暗中幫助她的?」

  「你有什麼證據?」在沈嶽冷如刀劍的口口光下,石硯蕾硬著頭皮道。就算死也不承認,反正沒有證據他能拿她怎麼樣?

  沈嶽深深看她一眼,嘴角露出讓石硯蓄頭皮發麻的微笑。

  「是不是也無所謂了,我只要你把話帶給那女人。」

  「我又不知道她在哪。」石硯蕾睜眼說瞎話,她才不會笨到招出韓靜的下落。

  「你只需要把我的話帶給她。」沈嶽表情高深莫測。

  「什麼話?」

  「如果不在婚禮舉行前趕回來,後果自行負責。」

  石硯蕾瞳大雙眸,被他冷冰冰、殘酷的語氣給嚇到。「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想到屋內與韓靜一模一樣的女子,忽然明白了什麼,指著他大叫起來,「你該不會想用那女人取代韓靜吧?」

  「有何不可?」他笑著反問。

  石硯蕾氣得直跳腳。「這怎麼可以……」

  「為啥不可以?是她自己選擇逃避,而我的行為則是在拯救兩家的名譽。」沈嶽殘忍的指出。

  這下換她無言以對。「你不怕被人拆穿嗎?」

  不怕嗎?沈嶽想到屋裡的人兒,胸口就像壓了塊石頭,但他並未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扔下一句。

  「轉告她,要怎麼選擇由她自己決定。」
作者: momoco0501    時間: 2009-5-28 12:31 AM

第七章


  她真的是韓靜嗎?她不是韓靜,那她又是誰?韓靜靜靜的站在窗戶邊凝視著外頭,心緒紊亂。

  剛才紅衣女子那番話徹底擾亂她的心,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懷疑起來,若她真的是韓靜,為何想不起她成長的點點滴滴?記憶像是被蒙上一層紗看不清。

  「妳在發什麼呆?」沈嶽走到她身邊看她呆滯的表情,心裡感到不安。

  石硯蕾的出現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想到她也許有可能想起一切,莫名其妙的焦慮便籠罩心頭。

  他不想讓她想起自己的身份,不想失去她臉上的笑容,不想她和他之間出現陌生人的疏離感。

  該死!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只想在她臉上看到她對他的眷戀及依賴,沈嶽表情越來越陰鬱。

  韓靜表情呆滯的回頭當看清楚是他時,馬上飛撲進他的懷抱中。

  他緊抱著懷中嬌小的身子,有股如釋重負感。

  「嶽,我好害怕。」韓靜偎在他懷中悶聲道。

  她只想一輩子躲在他懷裡,讓他為她擋風遮雨只有他在她身邊,她才有足夠的安全感,但如果她不是韓靜就等於失去了他。

  「害怕什麼?」

  「我……真是韓靜嗎?」她微啟小口輕聲道。

  沈嶽臉色頓時鐵青。「妳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語氣不悅到極點,「我說妳是就是,難道妳在懷疑我嗎?」他內心複雜無比,分不清是因為她不信任他,還是害怕她想起一切感到憤怒。

  韓靜猛搖頭,說出內心的恐懼,「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怕我如果不是韓靜,就不是你的未婚妻,我一定會失去你。」淚水在眼底氾濫,她緊緊抱住他,身子微微顫抖,「如果失去你,那比死還要痛苦,我不要。」

  這句話徹底軟化沈嶽臉上嚴肅的線條,消弭怒火。

  他能感覺到她的害怕,小小人兒窩在他懷中不停的顫抖,心疼讓他想也不想的衝口而出,「妳放心,妳永遠不會失去我。」

  等到沈嶽發覺自己說了什麼時,微微一愣,為何他捨不得她的眼淚,看到她哭比淩虐他還要難受?

  「真的嗎?」韓靜雙眼發亮,笑容比花兒還甜蜜。

  一見她甜美的笑顏,沈嶽的眼底隱約可以看到閃動的溫柔。

  「不准再懷疑我說的話。」他霸氣十足。

  「嗯。」韓靜直點頭,有他的保證,她把所有的煩惱拋諸腦後。

  只要親愛的在她身邊,她別無所求。


  ◆         ◆        ◆        ◆        ◆ 


  「媽,我快累死了,休息一下嘛。」韓靜陪著母親逛了好幾家百貨公司,手上的紙袋越提越多,終於她受不了的大喊求饒。

  「方戀!」一名年輕活潑的女孩經過她身邊,臉上訝異語氣不可思議的道:「這麼久不見,妳跑去哪了?」

  韓靜看了看四周,遲疑的問:「請問妳是在跟我說話嗎?」

  她認得她嗎?韓靜看著眼前的女孩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似乎見過,可是她想不起來。

  「我不是跟妳說話,難道是跟鬼嗎?」女孩翻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不過這麼久沒見妳變漂亮了,我還以為妳被老闆開除後會想不開。」

  「對不起,我想妳認錯人了。」韓靜歉然的看著那個女孩,只見她瞳大雙眸。

  「認錯人?這怎麼可能,方戀,妳真愛開玩笑。」

  「方戀?」

  聽著這陌生的名字,竟有幾分耳熟,她想起前一陣子在嶽的辦公室,有個她覺得見過的男子好像也這樣叫她,當時她也感到這個名字曾經聽過……韓靜想到那晚石硯蕾說的話,忍不住猜想自己與那名方戀有關係。

  「我和她長得很像嗎?」

  「妳真的不是方戀?」瞧她不願承認,女孩臉上有些疑惑,「妳跟她真的是長得一模一樣。」簡直跟雙胞胎一樣,沒得比。

  「很抱歉,妳能告訴我那叫方戀的女孩在哪嗎?」韓母突然情緒變得激動。

  女孩被韓母激動的語氣給嚇到,「我不知道,我們好久沒有聯絡了。」

  「媽,妳怎麼啦?」韓靜訝異的看著母親,不解她為何這樣問?

  「沒……沒什麼……」韓母笑得勉強,「我只是很好奇天底下真的有人長得一模一樣嗎?」

  「妳真的不是方戀?」女孩還不死心。

  「很抱歉,我不是。」韓靜搖搖頭。

  「抱歉,是我認錯人了。」女孩不好意思的說。

  韓靜腦海突然閃過一個畫面,那是她與那名女孩說話的畫面,但她們所在的地方卻是如此陌生。

  恐懼感捉住她的心,她命令自己不准再想下去。

  她是韓靜,才不是什麼方戀。


  ◆         ◆        ◆        ◆        ◆ 


  躡手躡腳的韓靜放輕腳步走到沈嶽身後,看他仍是渾然不覺的專注於手上的文件,她臉上漾起笑容正想用小手捂住他的眼睛,突然間,一隻巨大的手掌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她差點整個人摔出去。

  「不要、不要,是我啦……」她哀號。

  「怎麼是妳?」沈嶽嚇一跳。

  「嗚……好痛、好痛,你快點放開我啦……」韓靜哇哇大叫,眼淚險些奪眶而出。

  沈嶽一聽,趕緊鬆手。

  纖細手腕恢復自由,韓靜氣得鼓起腮幫子。

  「你真的好過分。」

  「誰教妳要在後面偷襲。」

  看著她疼得精緻的五官全皺在一塊,他也感到不捨,拿起被他抓得淤青的小手輕輕推拿。

  「疼疼疼……什麼偷襲?我是要給你驚喜。」她一邊喊痛,一邊抗議。

  「什麼驚喜?」

  「我就是驚喜呀!」韓靜嘟著小嘴。

  沈嶽忍不住笑出聲,只要和她在一塊兒,不知不覺心情也跟著變輕鬆。

  「親愛的,你在笑什麼?」韓靜瞇起眼睛,風雨欲來,太可惡了,竟然敢取笑她。

  不過……她著迷的看著沈嶽臉上的笑容,心跳加速,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他,他笑起來可以迷死一堆女人嗎?

  「因為這個驚喜讓我太高興了。」沈嶽伸手捏捏她柔嫩的臉頰,嘴角輕揚。

  如果可以,他多麼希望她不要恢復記憶……沈嶽想到這裡微微一愣,內心翻雲覆雨不知不覺中,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經超過他對計畫的執著,但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已經來不及阻止。

  「你高興,我可不高興。」韓靜臭著小臉。

  「怎麼啦?」他挑眉。

  「原本想給你驚喜的,可是卻搞得我全身都是傷。」

  「哪裡全身都是傷?我沒那麼暴力。」沈嶽眉微蹙,她說得也未免太誇張了。

  她向他展示被他捉疼的手腕,上面留著淡淡的淤傷。

  「你看,連手腕、手臂到現在還在疼,還有肩膀,但最痛的就是心。」

  「什麼心?」沈嶽表情有些古怪,她說的手腕、手臂還有肩膀他能夠理解,但心?他實在不瞭解她的話。

  「我原本想給你驚喜,卻沒想到被你攻擊,我當然會難過。」她眨眨濃密的睫毛,淚光隱約可見,似乎有意引起某人的罪惡感。

  沈嶽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說吧,妳有什麼要求?」依他看來,她一定有什麼目的。

  韓靜勾起紅唇,磨蹭的在他身上撒嬌,「親愛的,我能在你那裡過夜嗎?」

  「不行。」

  「為什麼?」

  「我怕半夜會被妳偷襲。」事實上沈嶽也不確定,是否能夠再次抗拒她的魅惑。

  韓靜的臉紅了起來,跺著雙腳在抗議。「我們不是快結婚了?」

  現在哪有人八股到新婚之夜再發生關係的?可是偏偏眼前就有個食古不化的古代人。

  「那是兩回事。」

  「怎麼是兩回事,難道你不愛我?」韓靜咬著鮮紅的唇瓣。

  沈嶽定定的看著她。「妳是怎麼回事?」他直覺得有問題。

  韓靜雙肩垮下來,手扯著他的衣角緊緊不放,「今天我和媽一起去逛百貨公司……」

  「然後呢?」沈嶽耐心的問道。

  「我在百貨公司遇到一個人,她喊我別的名字,不知道為何那個名字我覺得好耳熟?」她抬起頭,嬌顏充滿脆弱,「她叫我方戀。」

  一瞬間她能感覺到沈嶽身子一震,表情倏地變得冷漠,眼眸深邃迷離,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妳又在那裡胡思亂想了?」

  「對不起。」韓靜輕聲低語。

  沈嶽瞧她垂頭喪氣的模樣,就像做錯事等著被挨罵的小狗,他不忍看她如此,如果可以解除她的焦慮和疑惑……他心中作好決定。

  她對他的依賴慢慢讓他的心動搖,再隨著她的撒嬌和動人的言語,已經往下沉淪。

  「妳今天到我那裡過夜吧。」

  韓靜訝異的抬起頭,「你是說……」之前他說什麼也不同意,但現在……

  「鑰匙給妳,我今天晚上有約人,可能會晚點回去。」

  她接過他遞來的鑰匙,表情呆滯簡直不敢相信。

  看著沈嶽堅定的眼神,她那忐忑的心安穩下來。

  過了一會兒,她的小臉如火燒般紅起來,緊緊的握住手中的鑰匙。


  ◆         ◆        ◆        ◆        ◆ 


  「噢!」衛笙含在嘴裡的酒噴了出來,顧不得抹去嘴上的酒漬,他像是看珍禽異獸一樣的看著沈嶽,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你剛才說什麼?」他多希望是自己耳背聽錯,說實在的他受不了這個打擊。

  「我說,我今晚會和她一起過夜。」

  「你口中的她,該不會是指冒充韓靜的女孩吧?」

  「如果是別的女人,我還需要跟你說嗎?」沈嶽冷睨他一眼,他才沒有興趣把自己的私事報備給他聽。

  「不行,我絕對反對。」衛笙站了起來,板起嚴肅的臉孔。

  「給我個理由。」

  「還要什麼理由?拜託。」衛笙簡直沒好氣,「你也不想想會有什麼後果?」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想過?」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衛笙瞠大雙眸好奇的問,聽他這麼說,他似乎心裡已經有另一番打算。

  「如果不明白就算了。」他也懶得解釋那麼多,反正他心裡早就已經作下決定。

  「你別這樣,跟我說說也好呀,要不然我晚上會睡不著覺,要是不小心打擾到你的好事,可別怪我喔。」衛笙死皮賴臉,硬是要答案,最後還使出威脅這一招。

  「你敢。」沈嶽用力一瞪。

  衛笙露出無辜的笑容,眼底壞壞的眸光一閃而過。

  「你就別小氣,告訴我,你是不是對她心動了?」

  衛笙所能想到的是沈嶽會和她發生關係,一定是因為他動了心,所以才會在他臉色上有奇怪的暗紅。

  汽嶽咬牙切齒道:「你最好收回你那張要笑不笑的臉,要不然等會兒變豬頭,別怪我沒警告你。」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衛笙雙手一拍,開懷大笑,「恭……恭喜你,終於……你這個笨蛋也陷入愛河裡。」世界上又多個傻瓜,真是值得慶祝。

  「笨蛋嗎?」沈嶽瞇起雙眼,「笨蛋我是沒見過,但我知道有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在我面前大笑。」他想找死嗎?

  「嘿嘿嘿!別緊張,我不笑就是了。」衛笙怕了他動不動就用拳頭威脅,真是暴力。「好吧,我們言歸正傳。」

  沈嶽沒好氣的說:「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會正經的談事情。」

  「別這樣,我知道你來找我的目的。」他笑著安撫,「我想,你是……」

  「既然知道就廢話少說。」

  「我想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嘛!」衛笙接到殺人的淩厲目光,乖乖的舉起雙手投降,「好吧,我知道你想問在我的催眠術未解除的情況下,她恢復記憶的話會有什麼後遺症?我可以告訴你,她有可能的後遺症就是精神錯亂,也就是有可能變成瘋子,當然這是少數機率的情況下。」

  「那最多的情況下呢?」

  「應該是無法把自己的角色轉化過來,前後個性可能差很大。」

  說真的,當初他學催眠時,只是想瞭解人的心理才去學,從沒想過會以這個維生,更沒想過要催眠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而這會有什麼後果他心裡也沒個底。

  沈嶽陷入深思,眉頭深鎖。

  「你在擔心她嗎?」衛笙在那邊竊笑,能看到他為愛煩惱的模樣真難得。

  「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只要你擔心就夠了,幹嘛還需要我擔心?」

  「你說什麼?」沈嶽瞇起狹長的眼眸,從眼中射出冰冷的視線。
 
  「我說的又沒有錯,有你擔心就好了,我擔心幹嘛?」又不是吃飽沒事幹,再說她又不是他的誰,幹嘛需要替她擔心?

  「你不擔心她神精錯亂?」沈嶽聲調微沉,像在忍著強大的怒火。

  他最好求老天爺保佑她沒事,要不然他鐵定拿他第一個開刀。

  衛笙挑挑眉,他感覺到沈嶽的怒氣,向他解釋。

  「機率是千分之一,你覺得她有那麼倒楣嗎?再說以她的個性,雖然有可能會逃避一段時間,但不可能永遠逃避下去。」

  他是不瞭解她之前是什麼個性的女孩子?但變成韓靜的她,絕對是百分之百的魔女,他確定她絕不可能因為這點打擊就變成白癡。

  「你是說真的?」沈嶽看著他。

  「騙你的是小狗。」他發誓。


  ◆         ◆        ◆        ◆        ◆ 


  韓靜把頭埋進雙膝面對空洞的房間,看著牆上時針分針滴答滴答的走過。

  十一點了。

  她抬起頭,噘起小嘴,眼中有著怨慰。

  他後悔了嗎?還是她誤解他的意思?難道自己一點吸引力也沒有?韓靜越想越哀怨眼眶逐漸發熱。

  這時她聽到車子駛近的聲音,接著是車子熄火,車門關上的聲音。

  嶽回來了。

  韓靜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沈嶽前腳還未踏進家門,她馬上飛撲到他懷裡緊緊的抱住他。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她聲音很悲情。

  「但我終究還是回來了。」被她抱著,沈嶽根本動彈不得,不過感覺懷中人兒的哀戚,他只好任她抱個夠。

  「你……是不是反悔了?」她從他懷中仰起頭,一臉嚴肅。

  沈嶽感到哭笑不得,這句話應該是他問她吧?

  「那妳呢?妳想反悔嗎?」

  「我告訴你,我一點都不想,也不准你反悔。」韓靜鼓起腮幫子,一副氣呼呼的模樣。

  「我怕妳以後會後悔。」他淡淡扔下這句話,拉著她住屋內走進去。

  「誰說我會後悔?」她愛他,為什麼會後悔?

  韓靜不解也不想理解,對她而言,想與自己相愛的人發生親密關係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事,為何他的態度讓人撲朔迷離?

  沈嶽五味雜陳的看著她那雙信賴的眼睛,手掌輕輕撫弄著充滿愛意的小臉蛋,她像只貓咪在他手掌心上磨蹭,可愛的模樣讓人想要一口咬下去。

  他的眼眸陡然變得深沉,「妳一定會後悔。」他聲音微啞內心充滿掙扎,他不想讓她後悔,更怕她知道事實的真相後會恨他,一想到她含恨的目光,眉頭蹙得好緊。

  韓靜只覺得他突然離自己好遠,慌張的緊緊抱住他,拼了命搖頭。

  「不會,我一定不會後悔,你要怎麼才能相信我?」她鼓起勇氣,將柔軟櫻唇貼上他冰冷的雙唇。

  「妳是在誘惑我嗎?」

  沈嶽能感覺到她的生澀,但不可否認的內心潛藏的慾望,被她生澀的動作給勾了起來,熊熊慾火在體內悶燒,他忍得辛苦,可是懷中的佳人一點都不領情。

  「是的,我在誘惑你,你真的不想要我嗎?」

  她努力的勾起他的生理慾望,很快如願以償的,韓靜感覺到他身下的凸起,臉頰如火燒變成一片赤紅。

  她的喉嚨好乾好熱,身體竄起一陣電流小腹緊縮,每一塊肌膚渴求、呐喊著,需要他才能撫慰她的靈魂和身體。

  不想要她?沈嶽身子緊繃,漆黑的眼眸燃燒著慾火,她以為他是聖人嗎?他的身體強烈需要她撫平自己的慾火,他不是不想要她,而是害怕她會後悔。

  「難道我一點魅力也沒有?」韓靜有些灰心,俏麗小臉寫滿挫折。

  書上還說男人像野獸,隨時都想撲倒女人,可是她努力了老半天,他卻有如老僧入定般動也不動。

  「不是妳沒有魅力。」

  「那是為什麼?」她扁起小嘴,「我都說我不會後悔,你到底在猶豫什麼?還是你根本就不愛我?」韓靜越說越沒自信,兩隻眼睛淚汪汪的凝視著他。

  沈嶽咬著牙,不僅要與自己的慾望抵抗,還要忍受她的挑逗,當韓靜用楚楚可憐的眼眸魅惑他時,腦中那根叫理智的線繃的一聲斷裂。

  「現在妳還有反悔的機會。」他聲音低啞,望向她的黑眸充滿熱情。

  只要她一聲不,就算慾望燃燒得他多痛苦,他也不願意她有一絲的不情願。

  在他目光的注視下,韓靜紅著臉搖搖頭,「我是你的人。」

  沈嶽的眼眸變得更加深邃,手慢慢伸向她……


  ◆         ◆        ◆        ◆        ◆ 


  「嗚……」

  韓靜發出哽咽,那一波波的快感像海浪,快要把她給淹沒,她顫著雪白的胴體,眼角含著淚水。

  「不要……不要再吸那邊,很髒……啊……」

  她無法克制從紅唇裡逸出呻吟,又酥又麻又癢的感覺鑽進她五臟六腑,私密處滋出更多充沛的水量。

  男人用舌頭不斷挑逗花瓣上的蕊珠,還用舌頭按壓旋轉輕舔,不管是哪個動作都讓韓靜無力反抗,發出哭泣聲。

  粗長的手指輕輕撥弄緊密細嫩的小穴,舌頭順著往下輕舔著甜蜜的花液,在小穴輕輕戳刺著,韓靜強烈的戰慄,小手緊抓著他的頭髮,不知是想推開還是拉得更近。

  好麻……韓靜喘息著,瑩瑩雙眸含著淚珠,小腹一陣陣抽搐。

  沈嶽不單是用舌頭輕輕戳刺她的花穴,還用手指不停撩撥她的花珠,各種感覺在四肢百骸上流竄。

  「不要……好麻……啊!求你,快點……」她微拱著身子腳指頭蜷曲,花液像泉水般不停湧出,幾乎快沾濕整條被單。

  「你真是個敏感的小東西。」沈嶽用沙啞的聲音道,解開腰際上的束縛。

  那根火熱堅挺的硬杵直立著,讓她看了忍不住倒抽口氣,這麼粗大的東西要放在她體內?韓靜忍不住退卻。

  沈嶽將她的雙腳拉開,一隻手抬起她的左腳放在腰上,那根又熱又硬的男性就頂著紅豔的花穴。

  她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但那根硬杵在穴口磨蹭,並不打算長驅直入。

  韓靜滿是恐懼的望著沈嶽莫測高深的臉孔,有點羞赧、有點心慌及更多的無措。

  「你……你要做什麼?」

  他好整以暇的舔著她的雪峰,牙齒咬著雪峰上的小紅莓,一陣陣酥麻感讓她臉頰緋紅,蜜穴溢出花液沾濕男性的尖端。

  「我想好好愛妳,別怕,身體放鬆……」他聲音沙啞。

  放鬆?他的灼熱就頂在下面,要她怎麼放鬆?

  他開始頂入她的花穴,前後搖擺一點一滴的刺入,看她睜大眼眸露出痛苦的表情。

  「好疼……」她忍不住握住他的肩頭,指甲深陷他的肉裡,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等會兒,妳別亂動。」沈嶽咬著牙,感覺她的內壁不斷包圍著他的炙熱,他發出濃重的喘息聲,而身下的女人扭動著嬌軀想擺脫銳利的刺痛感,但沒想到她的動作勾起他的天雷地火,他發出怒吼,下身一個挺進,刺穿她最後一道防線。

  「啊!」韓靜發出高亢的尖叫聲,「你……你好過分,好痛……真的好痛!」她淚水模糊視線,牙齒恨恨的咬著男人的肩頭。

  沈嶽用吻吻去她臉頰上的淚珠,心庝地說:「對不起……」

  聽著他飽含痛苦的聲音,韓靜忘了哭泣,抬起頭看到他極為難受的臉孔,奇怪的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沈嶽看著她,「我想要妳,可以嗎?」

  「可是會痛。」她的身子微微瑟縮了下。

  「妳放心,我會減輕妳的疼痛,先放鬆身子。」他薄唇抵著她的,輕聲細語道。

  接著,他舌頭竄進她的檀香小口,狠狠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不停的旋轉攪和再重重吸吮,只差沒把她所有的空氣都抽走,沒一會兒,她就被吻得頭昏腦脹、四肢無力的任由他擺佈。

  好……好熱……她忍不住嚶嚀一聲,兩人雙唇分開時,還帶著一絲晶瑩的唾液。

  男人的雙唇往下含住她雪峰上高聳的小紅莓,一隻大手也輕輕揉捏著另一隻雪峰,讓雪奶變得更加高聳,她私處泌出的愛液順著鐵杵滋潤彼此的銜接處。

  「啊……」那是什麼感覺?韓靜拱著嬌臀,感覺到體內陣陣的騷動。

  男人扶著她的柳腰,開始緩緩移動。

  韓靜瞠大眼睛當他移動時,先是感到微微的不適,但很快的她接受他的碩大在自己體內橫衝直撞,他的速度開始漸漸加快,快感在體內不停的累積。

  「嗯……好……好奇怪的感覺……」她的雙頰炙熱,連同雪白的肌膚也染上一片緋紅,青蔥十指緊抓著枕頭貝齒咬住下唇,卻阻止不了呻吟從小嘴裡吐出。
 
  「妳還會痛嗎?」沈嶽下身用力一頂,瞧她抬起頭一臉泫然欲泣,柳腰隨著他的節奏擺動。

  「不……不會……我覺得很好,嗯……」他每個衝刺都是這麼結實有力,但是她並不滿足,「嶽,求你快點,我想要……」要什麼?韓靜雙頰赤紅,說不出話來。

  「想要的是這個嗎?」他將她的雙腳抬得更高,雙臂往前猛力一刺進入得更深。

  「啊!」她發出狂亂的叫聲,不敢相信男女之間竟有這般美好的歡愉。

  「告訴我,妳想要的是這個嗎?」他緩緩退出,但衝入時是這麼有力且深入,男人的碩大沾著她的處子血,不停來回穿梭著緊密的花徑。

  「嶽,求你別欺負我。」她眼眶含著淚水,他明明知道的……

  沈嶽眼眸微沉,脫離她的身子,將她身子轉了過去,韓靜整個人癱在床上,臀部卻翹得好高。

  「嶽,你想做什麼……」話還沒說完,一個挺進讓韓靜哀叫一聲,十指緊緊捉住床單,他進得好深好深,柔軟的內壁不停擠壓著他的男性。

  「我要開始好好的愛妳。」他用力衝刺,室內響起肉體的拍打聲。

  「不要……嶽,太快了,我不要……」他狂亂的節奏她快要跟不上,但他帶來的一波波快感已將她給吞沒。

  韓靜眼眶含著淚水,感到害怕又感到刺激,美妙的感覺不停從他深深的撞擊處傳來,每個退出挺入都讓女人無力的吟哦。

  巨大的男性因豐沛的愛液,順利的在花徑裡穿梭。

  沈嶽發出一聲低吼,在一次次的猛烈撞擊後,將所有的精華釋放……

  韓靜無力的趴在床上,任由他的體液注入體內。
作者: momoco0501    時間: 2009-5-28 12:31 AM

第八章


  韓靜睜開朦朧的雙眼,感覺到身邊炙熱的體溫。

  她看到沈嶽熟睡如孩子般稚嫩的臉龐,臉頰湧起火熱的羞意,心中有著更多甜蜜的滋味。

  此時窗外天色已亮,晨曦照在他俊挺的五官上,她癡癡戀戀的凝視著眼前的男人,她對他的愛已到深不可拔的地步。

  「如果要我離開你,我一定會死……」韓靜喃喃低語。

  不久後,她看到牆上時鐘已經指向六點半,平時他在六點就起床了,可見他昨晚是多麼賣力演出……

  韓靜想到激情的夜晚,整個人從頭紅到腳底。

  他應該快醒了,她得在他醒來之前替他做一頓早餐,再送他去上班。

  韓靜躡手躡腳下床,瞧沈嶽睡得好熟,紅潤雙唇微勾起來,她好愛看他此時睡得像嬰兒般的臉孔。

  不行,不行再這裡耗,再不快點,就要來不及了。

  她匆匆忙忙走到廚房打開冰箱一看,臉上頓時畫下三條線。

  冰箱裡空空如也,別說青菜,就連顆蛋也沒有。

  「這樣怎麼做早餐給他吃?」韓靜困擾極了,原本還想展示自己的手藝,讓他誇獎她。

  現在冰箱裡什麼東西也沒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憑著冰箱裡幾罐啤酒,就做出美味的早餐。

  「這下非得出去買才行。」她歎息。

  就算他醒來吃不到她親手做的早餐,至少也要有熱騰騰的早餐吃,她決定到樓下的巷子口買豆漿和燒餅回來。

  韓靜急匆匆,一不小心腳撞到客廳的沙發椅,疼得她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還把沈嶽的公事包撞倒,資料掉得滿地都是。

  天呀!慘了。

  韓靜呻吟,顧不了腳上的疼痛,急忙把資料給撿起來,免得被沈嶽瞧見會生氣。

  可是當她看清楚資料上寫的內容時,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粉嫩雙唇也失去紅潤的顏色。

  方戀的資料……為什麼嶽會有方戀的資料?韓靜顫巍巍的撿起散在地上的照片,瞳大雙眸,照片上的女人明顯就是她。

  她不知為何自己如此肯定,不是因為照片上的女人長得跟她一模一樣,而是她心裡有那種感覺,自己就是照片中的女人。

  這麼說的話,她根本不是韓靜,而是方戀?她狠狠倒抽口氣,腦中亂成一團。

  不對、不對,她是韓靜,不是方戀。

  妳明明知道妳就是照片中的女人。

  心中響起另一個聲音,冷冷的譴責自己。

  不是!她大聲的抗議,我是韓靜,絕不是方戀。

  那照片上的女人又是誰?如果妳不是方戀,為何嶽手上會握有這些資料,難道嶽早已經知道妳是方戀了?

  不、不可能。韓靜心虛的抗議,內心卻沒個底。

  如果她是方戀,那真正的韓靜呢?跑哪去了?

  她為什麼會變成韓靜?不!她是韓靜,才不是什麼鬼方戀。

  韓靜拒絕承認自己是另一個人的事實,她叫韓靜,是沈嶽的未婚妻,他們就要結婚了,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自己是方戀。

  那這些資料又是什麼?心中另一個聲音在嘲笑自己。

  「就算有這些資料又不能證明什麼,我才不是方戀,我是韓靜。」她喃喃自語。

  下定決心不敢再瞧資料上的文字一眼,她急忙收拾著散亂的紙張,此時她聽到房間門開啟的聲音,嚇得加快收拾的動作。

  她不敢讓沈嶽知道她瞧過這些資料,卻又忍不住將那張寫著方戀地址的調查報告塞在沙發椅底下。


  ◆         ◆        ◆        ◆        ◆ 


  沈嶽醒來摸向床邊,卻沒有摸到佳人如絲的肌膚,他睜開眼,床上不見韓靜的身影。

  她人呢?他眉頭微皺,心裡彌漫著恐懼,他隨便套件衣服走出房門,卻在客廳看到她偷偷摸摸的不知在幹嘛?

  「妳在做什麼?」

  他無聲無息的走到她身後,看她從地板上站起,平安無事的在他面前,心情放輕鬆。

  他以為她不見了,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讓他緊緊抱住她。

  「你醒啦。」韓靜臉上帶著心虛。

  沈嶽瞇起眼睛。「妳剛蹲在地上幹嘛?」他覺得有鬼。

  突然間,他瞧見明顯移位的公事包,心中一凜不祥的預感籠罩,昨天他把她的資料放進公事包裡忘了拿出來,她有看到嗎?

  「撿錢呀。」她臉上有著無辜,攤開手掌心上面有十塊、五塊和一塊錢的銅板,「我剛才原本要出去買早餐給你吃的,可是被沙發椅絆了一下錢撒滿地腳也好疼喔。」她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把沈嶽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

  「我看看。」他把她抱到椅子上,看到她小腿上的淤傷,輕輕幫她推拿了起來,「妳怎麼那麼不小心?」

  「好痛……」韓靜含著淚水忍著痛,聽得出他譴責的語氣夾帶的關心,整顆心溫暖起來,向他撒嬌,「人家是想在你醒來時有熱騰騰的早餐吃嘛,好痛……」他的力道好大。

  「傻瓜,我餓了,自己會買來吃。」沈嶽真不知該說是好氣還是好笑,但心中有股溫暖。

  「人家是怕你醒來會肚子餓,你還罵我傻瓜。」韓靜有些不快。

  「我知道妳這麼做是為了我,但是看妳受傷我會很不好受。」沈嶽歎息,她這麼莽撞會讓人放不下心。

  她的臉蛋紅了起來,輕聲細語的問道:「你是在心疼我嗎?」

  「妳是我的未婚妻。」

  「如果我不是你的未婚妻,那你就不心疼我囉?」韓靜別過頭開始生氣。

  「妳又在鑽什麼牛角尖?」沈嶽頭痛,沒想到兩人都發生關係,還是沒辦法撫平她的不安。

  「因為我愛你,才不是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夫。」她抬起倔強的小臉蛋,「我愛的是你這個人,絕不是因為你是某某公司的總裁,或是你是我父母親指派的未婚夫。」

  沈嶽承認因她這句話受到不小的震撼,心海掀起陣陣巨浪,望著她晶瑩的星眸,他知道她說的都是實話。

  「就算我欺騙妳,妳仍愛我?」他內心五味雜陳,目光一瞬也不瞬的凝視她的小臉。

  「欺騙?你有欺騙我什麼嗎?」韓靜心一慟,突然想起他公事包裡的資料,內心忐忑不安。

  「這只是個假設。」

  「假設是嗎?」

  她歪著頭,「雖然我被你欺騙會很不甘心也會恨難過,但仍是無法改變我愛你的事實,不過我也不會讓你好受。」她抬起頭捏著他的臉頰,頗為心不甘情不願。

  愛一個人就是愛了,就算再怎麼不甘,她的心還是不會改變。

  沈嶽黑眸變得更加深邃,她的每一句都讓他深深的動容。

  這樣的小女人怎能讓人不愛?沈嶽按捺不住衝動,吻住她的紅唇。


  ◆         ◆        ◆        ◆        ◆ 


  滑溜的舌頭不斷在她的小嘴裡翻雲覆雨,貪婪的吸吮她的甜蜜,韓靜軟綿綿的癱在他身上微喘著息,情不自禁的摟著他的頸子,柔軟的胴體掛在他身上。

  男人緊緊摟住她的柳腰,抬起白晳纖細的大腿,將下半身炙熱的男性頂住神秘的私處,韓靜臉頰一陣火熱。

  「嶽……」她輕聲低喚他的名字。

  沈嶽回給她的是炙熱的擁吻。

  韓靜感覺私密處湧起一股熱浪,從神秘的小穴裡流出花液沾濕底褲。

  她忍不住把雙腿環上他粗壯的腰,三角洲仍抵著他炙熱堅挺的男性,兩人同時喘口氣。

  「你想要嗎?」隔著褲子,沈嶽瞇起雙眸,堅硬正輕輕戳刺她的幽谷。

  韓靜紅著臉,雙手攬著他的頸子,將小臉埋在他的頸窩處代表她的回答。

  沈嶽動作粗野的扯開她的拉鍊,灼熱的雙手覆蓋住她的臀部,褲子順著他的動作往下掉在地上,他似乎還不滿足,手指伸到薄薄的底褲下,在茂盛的草叢間找到敏感的核心。

  韓靜吸了口氣,雙手緊攀著他粗壯的手臂。

  「等……等一下……」

  「為什麼?難道你不想要嗎?」他溫熱的氣息迷惑韓靜的心,手指輕輕畫過花核,熟悉的戰慄感讓她情不自禁拱起身子。

  「可是我的腳……」還在疼!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用到腳的。」沈嶽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韓靜臉頰一陣灼熱。

  「啊……」

  沈嶽褪去她最後一件底褲,看著神秘的三角洲,眼神變得更加深沉。

  「妳真的好美,像極了上等的美玉,是那麼的晶瑩圓潤……」他讚美她,手掌輕輕拂過她的肩膀,直達圓潤的乳房他托起一隻圓潤,看著雪峰上的小紅莓因他的挑逗變得挺立,雪白的肌膚染上一片嫣紅。

  他的讚美讓韓靜臉頰變得好紅,一臉含羞帶怯。

  沈嶽將她抱到沙發上,讓她坐在他腿上背對著自己,帶有魔力般的雙手輕輕撫著私密的叢林,找到充沛的水源緊密的小穴正泌出濕潤的花液。

  花蜜沾濕他的手指頭,還隨著他的攪動發起水漬聲,羞得韓靜閉上眼睛,感覺到一陣陣酥麻的快感,從他挑逗的地方席捲整個身子。

  「張開眼睛,看著我怎麼進入妳的體內……」

  沙啞的聲音在耳畔不停的誘惑,韓靜喘息睜開眼看到粗大腫脹的男性正慢慢進入自己的身體。

  「啊……」小小的內壁硬是被撐了開來,帶著一絲絲的刺痛,韓靜眼眶含著淚水,無助的緊捉他粗壯的大腿,「好大……我沒辦法……嗯……」她雪白的胴體在微微發顫。

  「別怕,放輕鬆。」沈嶽安撫著。

  不知何時,她上半身的衣服被褪得精光,雪白的奶峰在日光下挺立,黝黑的手掌一把罩住不停的揉捏。

  韓靜感覺到慾火焚燒得她神智不清,只能無奈的隨著他的擺弄吟哦出聲,時輕時重的呻吟回蕩在整個屋內。

  她眼看著前方的電視螢幕上,倒映著兩人肉體交纏的模樣。

  「不要……好丟臉……」她羞赧的不敢往前看。

  沈嶽手緊握住她的雪臀,一次次頂入緊密滑嫩的小穴,隨著動作加劇花液汨汨沾濕兩人交纏的銜接處,還從大腿上流下。

  「妳看到了嗎?」沈嶽眼眸深沉,在她耳畔低語,「看我怎麼進出妳體內,怎麼樣討妳歡心,妳是不是愛極了?」他緩緩移動著健臀。

  韓靜耳根子都燒紅了起來。

  「我……我才沒有……」她的聲音最後低不可聞。

  「還說沒有。」他的手指不斷搓揉著她的核心,看她臉頰湧紅露出既痛苦又難耐的表情,他的碩大停在她體內發腫發熱。

  「你怎麼停下來了?」她感到好不舒服,她想要……想要更多的快感、更結實有力的他……可是這些羞人的話,她怎麼好意思說出來?

  她輕輕搖晃著雪臀,一波波的快感讓她忍不住咬住紅唇。

  「妳想要嗎?」他邪魅的聲音響起,「那妳自己來吧。」

  沈嶽突然放開她的臀,整個人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

  那根碩大的男根還堅硬挺拔的停留在體內,韓靜覺得自己就快發瘋了,緊密的小穴緊包著鐵杵,花液源源不斷泌出。

  「我不會……」

  「妳會,只要妳願意。」

  韓靜寂寞難耐的不停扭動著嬌軀,引起一波波又酥又麻的美妙感受,她仰起頭,嘴裡逸出破碎的喘息聲。

  她閉上眼睛隨著本能上下移動,他的堅挺一遍又一遍填充她的肉體,快感衝擊她的腦神經,汗水遍佈在雪白的胴體上。

  「我……我不行了……」像一陣強烈的電擊襲來,最後她虛軟無力的癱在他懷裡。

  沈嶽粗大的硬杵還停留在緊密的花穴中,他從女人身後環抱著她,揉捏著兩團雪奶用力得幾近變形。

  韓靜紅唇裡吐出性感的吟叫聲。

  沈嶽勾起一抹慵懶的笑容,將她雪白的雙腿拉得更開手扶著她的柳腰,下體不斷猛力戳刺抽出,如狂風暴雨般的不斷侵入水量充沛的小穴。

  韓靜屏住呼吸,「不要……我不行了……」高潮像海潮,把她頂到最高點。

  「妳當然可以。」沈嶽把她的頭轉了過來,深深吸吮她口中的津液,舌頭跟著硬杵在她體內翻攪旋轉。

  「求求你……」她小手緊捉著他結實的大腿,指甲深深刺進肉裡。

  沈嶽加快抽出頂入的速度,一次比一次用力,聽著女人壓抑的呻吟,他低吼一聲。

  「妳要我就給妳!」

  溫暖的熱液流進她的體內,韓靜全身無力的癱軟在他懷抱中。

  沈嶽在歡愉的徐波平息後,一把抱住她柔軟的嬌軀,看來他們的早餐時間得在床上度過了。


  ◆         ◆        ◆        ◆        ◆ 


  那是一幢典雅的建築物,前面還有個可愛的小庭院,院子裡種滿花草,看得出來主人的巧思及呵護。

  韓靜遠遠的站在馬路對面,心想該怎麼跟對方解釋,總不能直接在對方面前冒出來,單是兩人長得一模一樣,就會把對方給嚇死。

  「奇怪,我幹嘛一定要在她面前出現?遠遠的看是不是長得跟我一模一樣就好了。」

  她手裡緊緊掐著那張調查報告,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方戀的地址,可是當她找上門時才知道她已經搬走了,最後才由附近的婆婆媽媽們的口中得知她搬到這附近,不過說來好笑,這些婆婆媽媽們把她誤以為是方戀本人。

  她們真的長得那麼像嗎?韓靜感到有股濃重的不安。

  事實上她只想確定這裡有沒有方戀這個人?也或許她就是方戀本人?
 
  可是她總不能躲在這裡一整天,要是屋子裡的人沒出來或是還沒回來,她豈不是白費工夫?

  「傷腦筋,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就在韓靜煩惱時,屋內的人有了動靜。

  她看到屋內走出一男一女,男的看起來粗獷狂野,嘴上叼了根菸,性格的臉孔讓人就算想忘也忘不了,詭異的是她對他竟有股說不出的熟悉感,彷彿兩人認識。

  韓靜搖頭,把注意力放在女子身上。

  雖然已經作好心理準備,但當她看清楚她的臉時,真的被嚇了一大跳。

  她情不自禁的越走越近,訝異的發覺她和她長得很像,就像照鏡子幾乎快分不清誰是誰。

  等到韓靜回過神來時,又趕快躲起來,她被嚇出一身冷汗,好在你儂我儂的兩人並未發覺她的存在。

  他們動作親昵,從兩人身上可以感覺到彼此間的情意,女孩在男人臉上留下個輕吻,送男人離開後,才轉身進入屋子裡。

  韓靜鬆口氣,至少確定有方戀這個人,果真是自己想太多,她吐吐舌頭,敲了下自己的腦袋瓜,嶽並沒有騙她。

  「方戀。」

  哪來的糊塗蛋,又把她和她弄錯了?

  韓靜無奈的回過頭,卻看到一個面目可憎、帶著怒氣的男人,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好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對了!在嶽的公司裡,他當著她的面被開除。

  「方戀,都是妳的錯,妳害我這幾年來辛辛苦苦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費。」

  高培筵臉孔不斷扭曲,看起來猙獰可怕。

  「先生,我想你認錯人了。」韓靜很認真的告訴他,不知為何面對這個男人,她心中感到淡淡的害怕?「我不是方戀。」

  「妳少把我當猴子耍了,沒想到有了新情人就忘了舊愛人,妳以為我會呆呆的被妳耍著玩嗎?」高培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她的手腕,表情兇惡。

  「你要幹嘛?」韓靜嬌麗的臉孔浮現驚慌。

  「我要妳賠我這些年來辛苦的功勞。」

  「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你。」韓靜急著想脫離這男人的掌控。

  「妳敢說妳不認識我,我們交住了兩年。」

  「這位先生,我說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方戀。」討厭!他捉得好用力,她的手好痛,韓靜急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如果妳不是方戀,我為什麼會被開除?一定是妳這女人在妳的新情人面前嚼什麼舌根。」高培筵臉上充滿怒氣,他不服,他為什麼會被開除?這些年來他替公司做牛做馬,可是他得到了什麼?

  不行,他一定要討回公道。高培筵暗自作下決定,心中升起一個歹念。

  「先生,我不認識你,要跟誰嚼舌根?」韓靜緊皺柳眉,試圖掙脫高培筵的手掌,可是他緊扣著不放像極兇神惡煞。

  「走,跟我走!」他死命拖著她。

  「你要帶我上哪去?」韓靜一臉驚恐。

  「廢話少說,跟我走。」

  「你再不放手,我要大喊綁架。」

  「妳敢叫,我就打爛妳這張嘴。」高培筵兇悍的威脅。

  韓靜顫抖著,知道自己跟他走才是真正的凶多吉少。

  「救命,救救我……」她喊不到幾句,就被緊張的高培筵捂住紅唇,不管她怎麼努力掙扎都沒有用。

  「妳再叫也沒有用,給我乖一點,要不然我就扭斷妳的小脖子。」高培筵在她耳邊輕聲威脅,但面對路人好奇的目光時,則笑著不停跟旁人點頭道歉,「抱歉、抱歉,夫妻吵架給你們看笑話了。」

  不!他們才不是夫妻。即使被捂住嘴巴,韓靜仍是不停的掙扎。

  「妳這女人再不給我乖一點,我就給妳好看。」高培筵狠狠擰著她白晳的手臂,留下一道淤傷,把她綁架到車子裡。

  好痛,韓靜眼眶含著淚水,咬牙惡狠狠的瞪著綁架她的男人。

  「你最好趕快放了我,要不然我的未婚夫是不會放過你的。」

  高培筵心頭掠過一抹不安,但他依然死鴨子嘴硬。

  「反正只要妳在我手上,我就不怕他,除非他不在乎妳的死活。」他越說越得意,哈哈大笑起來。

  韓靜小臉血色盡褪,心中暗自祈禱。

  嶽,快來救救我!


  ◆         ◆        ◆        ◆        ◆ 


  那是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孔,濃密的睫毛、嬌俏的臉蛋,還有美麗的星瞳,但沈嶽可以輕易分辨出她不是他心裡的韓靜,因為她眼中沒有他所熟悉的溫柔與愛意。

  或許應該說,眼這名女子才是真正的韓靜。

  「妳終於出現了。」沈嶽表情平淡得很沒有一絲驚訝,這讓真的韓靜有些生氣。

  「不是正如你的意?」真的韓靜抿著紅唇!怒瞪著他,直接挑明道:「沈嶽,我不懂你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你甚至還找人冒充我……你為什麼非要逼我嫁給你?」

  「我沒有逼妳一定要嫁給我。」沈嶽瞇起眼眸,淡淡的道。

  面對她,他沒有怒氣,或許應該感謝她,他才能找到自己心所屬的愛。

  「騙子,你既然沒有要逼我嫁給你,為何找人頂替我?你這不是向全世界宣佈我嫁給你了嗎?」她不爽到極點。

  「如果不這麼做,妳會出現嗎?」

  「你是為了引我出來?」韓靜氣憤的睨著他。

  「沒錯。」這是他一開始的目的,「妳私自離家出走,讓我沒辦法向妳父母親交代,如果給媒體知道的話,妳知道會帶給兩家多大的影響嗎?」

  「你是在指責我?」她臉頰紅了起來,惱羞成怒。

  「我是在述說事實。」

  「那你要我怎麼做?」韓靜咬住紅唇,「你們沒有一個顧慮到我的意願就決定我的終身大事,如果我不逃,難道要乖乖的任由你們擺佈嗎?」

  「妳有跟我說過妳不想嫁嗎?」沈嶽冷冷道,聽她這麼說好像是他的錯。

  「從小我就被告知妳是我的未婚妻,我有作選擇的機會嗎?二十幾年前,你們韓家幫助我們沈家,要我娶妳我沒有任何意見,但妳也不應該什麼都沒說,就拋下這一堆爛攤子給我解決。」

  韓靜努力深呼吸幾口氣,「這是我的錯,我道歉!但你也不應該找人頂替我。」

  他這麼做讓她更是無法脫身,除非她捨棄韓靜這個身份,但她捨棄得了韓靜這個身份,卻捨棄不了自己的父母。

  韓靜握起小拳頭,胸口激烈起伏,咬牙切齒道:「我不知道那女孩妳是從哪找來的?但我要妳解除婚約。」

  沈嶽毫不遲疑的道:「我答應解除婚約,但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韓靜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會開出什麼條件。

  「我要妳在妳父母親面前把事情好好說清楚。」

  「不行,他們是不會同意我解除婚約的。」她的情緒忍不住激動。

  「妳沒試過又怎麼知道?」

  「你以為我沒試過嗎?就是試過之後,他們還把我送到你身邊,我才要……」話說到這裡,她陡然停住。

  「才想逃婚嗎?」他的表情相當冷淡。

  韓靜脖子僵硬的點了點,「所以我希望你能出面拒絕這門婚事。」

  「我答應你,不過你必須跟我一起當面和你父母親說清楚。」他和她的事若不好好解決,後遺症絕不容小覷。

  現在他唯一擔心的是靜……不!應該是方戀。她從催眠中醒來後,對他的感情是否還存在?

  她是否跟現在一樣用信賴、充滿愛戀的眼神看著他?在她知道事情真相後,會不會恨他?沈嶽握起拳頭,心神不寧。

  「我需要點時間。」韓靜咬著櫻唇猶豫不決。

  「我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沈嶽話還沒說完,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看了下來電顯示,刹那間表情變得溫柔,「妳先等等。」他對真的韓靜說道,接起電話,聲音卻完全變個樣,「喂,靜嗎?」

  韓靜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聲音變得好溫柔。

  手機那端一片沉默,不一會兒傳來男子不懷好意的笑聲。

  「嘿嘿嘿,沈總裁你好呀,你親愛的未婚妻在我手上,想要她平安無事的話,就拿出五千萬來贖回去,要不然……」

  「要不然你想幹嘛?」沈嶽身子陡然僵住,表情一下子變得晦黯,漆黑的眼眸燃燒著怒火。

  該死的歹徒,要是敢碰她一根汗毛,他絕對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沈總裁別那麼激動,只要你乖乖交錢,我不會讓她受傷,但你報警的話,那可說不一定。」

  「我知道了,到哪去交贖款?」沈嶽強忍滿腔的怒火。

  「這個我會再打給你,再次替告你別報警。」對方似乎很不放心的再交代一次。

  沈嶽聽著手機傳來「嘟嘟嘟」的聲音,身上滿是怒火和殺氣,這樣的他讓站在一旁的人感到恐懼。

  「發生什麼事?」韓靜關心的問。

  「沒妳的事。」沈嶽毫不客氣的道。

  什麼嘛!她是基於好心問他,一點都不領情,韓靜氣得鼓起腮幫子,但不可否認,現在的沈嶽像極地獄的復仇者,不管是誰靠近都會感覺到陣陣寒意。

  她不禁替惹火沈嶽的人感到悲哀。
作者: momoco0501    時間: 2009-5-28 12:32 AM

第九章


  她被綁架了。

  想要掙脫繩索,可是繩子綁得好緊,不管她怎麼努力都沒用,手腕上因此留下一道道掙扎的痕跡。

  不行,她絕對不能就此放棄,她要回到嶽的身邊!不管用什麼方法,她一定要回到他身邊。

  加油!她不停扯動手臂,但粗糙的尼龍繩緊緊捆住她,她急得都快哭出來了,繩子卻動也不動。

  「討厭,怎麼綁得那麼緊,這下怎麼辦才好?」

  這時門外有動靜,她聽到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和興高采烈的聲音。

  「太好了,太好了,沒想到那個笨蛋真的肯付錢。」

  聽到笑聲,韓靜的身子顫抖著。

  門被一腳踹開,那張醜惡的臉孔出現在她面前。

  高筵培笑著走近她,手指扣住她的下顎。

  「嘖嘖嘖,真沒想到妳竟有天大的本事,把沈大總裁迷得團團轉。」

  「不要臉的混蛋!放開我!」韓靜撇過頭,杏眼圓睜怒視著他。

  「嘿嘿,妳別這麼無情,想想我以前也對妳不錯呀。」

  「我說過,我不認識你。」

  「方戀,妳還想裝迷糊裝多久?也不想想我們曾一起共進晚餐過,還你儂我儂的……」

  隨著他的每一句話,韓靜腦海中浮現了片段畫面,似乎是眼前男人與她相處的畫面,瞬間她臉色變得蒼白。

  「我怎麼可能會和你在一塊?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不相信。」

  高筵培瞧她還不願承認自己是方戀,開始動怒。

  「方戀,妳以為妳自己是什麼貨色,老子以前想要妳時妳還敢給我拿喬,妳以為自己美若天仙嗎?」他怒吼,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開始在她身上毛手毛腳。

  「你要幹嘛?」韓靜嚇得臉色蒼白,不停閃躲,「你走開,不要碰我!」

  「閉嘴!妳這小娼婦!我會讓妳好好領教我的厲害。」他開始撕裂她的衣服。

  布料撕裂聲讓韓靜尖叫起來,白晳的肌膚襯著她蒼白的臉色,看著眼前喪心病狂的男人,她眼中充滿恨意。

  「你敢碰我一根寒毛,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你。」

  她的威脅讓高培筵猶豫了下,但最後還是敵不過色欲薰心。

  「說不一定妳嘗過我的厲害之後,就會對我死心塌地。」他嘿嘿邪笑。

  「你作夢,我會恨不得你下十八層地獄。」

  韓靜把自己縮成像只小蝦米,想借此逃過他的魔爪,沒想到他一把捉住她的腳,另一隻手乘機在她身上猛吃豆腐。

  好噁心,韓靜胃一陣翻騰,沒一下吐得他滿身都是。

  「妳這個臭女人。」

  高培筵看著身上的穢物,氣得甩她一巴掌。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讓韓靜眼眶霧氣迷檬,至少這一巴掌換來自己的清白也值得。

  瞧他憤然離去的背影,眼淚最後還是不爭氣的滴下。

  她好想嶽,好想、好想他。


  ◆         ◆        ◆        ◆        ◆ 


  「醒醒,快點醒醒……」她聽到有人喊著她,以及男子大聲咆哮的聲音。

  是誰?是誰在呼喚她?

  眼皮好沉重,她想睜開雙眼,可是睜不開,彷彿被千斤重的大石頭給壓住。

  「該死的你,對她做了什麼……」她耳邊又響起熟悉的咆哮聲。

  恍惚間,她好像聽到另一名男子跪地求饒的聲音,她好想睜開眼,可是她好累、好累……

  腦中跑過好多畫面,好多人……好熟悉又好陌生,她……到底是誰?

  「我的乖女兒,快醒醒……」她聽到母親慈祥的呼喚。

  韓靜朦朧的睜開雙眼,印入眼簾的是韓母興奮又高興的表情。

  「太好了,妳終於醒了,媽都快擔心死了,妳沒事吧?」她柔荑輕輕撫過女兒的臉蛋,卻不小心碰觸到女兒臉頰上紅腫的傷口。

  韓靜瑟縮了下。

  「怎麼了?哪裡痛?告訴媽。」韓母著急的喊著。

  「媽,我沒事,爸呢?」

  「上班去了,他叫我在妳醒來後打電話給他。」

  「那嶽呢?」她環顧病房,沒有看到她朝思暮想的身影,心有些失落。

  看著女兒黯淡的表情,韓母取笑道:「沈嶽從昨天到現在照顧妳一整個晚上,我剛才叫他回去休息,免得他累垮了,瞧他對妳多有心,不但把妳救出來,還徹夜不眠的照顧妳。」

  韓靜雙頰微紅,聽母親的敘述,忍不住替沈嶽心疼了起來。

  「是他救我出來,人有受傷嗎?」

  「妳放心,他帶一些員警衝進去,人沒有受傷,好在那個歹徒是用妳的手機打給沈嶽,妳的手機上有定位系統,員警才能借由定位系統一下子查出妳被綁架的地點。」事後,她才知道女兒被綁架,剛聽到消息時還差點昏倒。

  「那歹徒呢?」提到歹徒,韓靜咬著紅唇,一絲複雜的光芒從眼底閃過。

  「當然是被員警捉去牢裡了,乖女兒別怕,媽絕對不會饒了那敗類,鐵定要告他告到身敗名裂,不過女兒妳……」韓母猶豫了下,最後問出心中的疑惑與恐懼,「妳有被那歹徒怎樣嗎?」

  韓靜看到母親憂心忡忡,和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搖搖頭,眼中充滿霧氣。

  「他是有想過,但沒有成功……」

  「好了,別說了,沒有成功就好。」韓母擔心再說下去會帶給女兒陰影,她撫摸女兒發腫的臉頰,眼中滿是關懷,「臉頰痛嗎?」

  「不痛。」韓靜抿著紅唇,勇敢說不痛,但一說話就扯到傷口,痛得差點眼淚掉出來。

  韓母怎會看不出女兒在逞強?「好了,別說話,好好休息。」

  「媽,謝謝妳。」她望著慈祥的母親,心中充滿感動,她從來沒有好好享受過母親的關懷……

  「傻孩子,快睡。」


  ◆         ◆        ◆        ◆        ◆ 


  「妳資料都背好了嗎?」

  「我背不起來。」女孩的聲音滿是洩氣,資料這麼多、這麼龐大,她怎麼背得起來?她嘟起小嘴負氣的道:「這麼多資料,我看我一輩子也背不起來,你另請他人好了。」

  「我們擬過合約,況且當初妳也同意了。」

  男子聲音很冷漠,讓女孩聽了忍不住受傷。

  「我就是背不起來,你要我怎麼辦?」接下來是一片沉默。

  「是妳說妳需要錢,說不管多麼辛苦都願意努力試試,現在妳只不過是受點小苦就想放棄,看來妳的行動力比我想像中來得差勁。」

  「我沒有。」女孩忍不住抗議。

  「那妳讓我看看妳所謂的努力,別只是光說不練。」

  「我……」女孩臉紅了起來,「反正我從頭到尾是個失敗者,活該被男人拋棄,還被捲走所有財產,我是個大白癡。」說到這裡,她淚水如斷線珍珠,從眼眶中滑落,她蹲下來把頭埋在膝蓋間,耳邊卻傳來男子冷漠的嗓音。

  「沒有人是天生的失敗者,只要努力嘗試,失敗又如何?至少妳對得起自己。」

  「靜,醒醒。」

  她猛然睜開雙眼滿頭大汗,看著眼前俊逸完美的臉孔,她失神般伸出手撫著那張臉,「嶽,我在作夢嗎?」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妳剛在作惡夢。」沈嶽拂去她臉頰上汗濕的頭髮。

  她眼眶泛紅。

  「嶽,你能不能抱著我?」

  沈嶽將她抱了起來。

  她小腦袋埋在他寬厚的胸膛裡,緊緊的抱住他,聲音硬咽,「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要說那些傻話。」他眉頭皺了起來,只要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失去她,身子頓時變得僵硬。

  他永遠也忘不了當時的情景,他衝進屋子裡時,她衣服淩亂的被綁在角落,白晳小臉腫了起來,他差一點點就宰掉高培筵,雖然沒有把他真的宰了,但也把他打得剩下半條命。

  他發現自己的身子因為恐懼而輕顫。

  之後,他怕她受到沾汙會想不開,所幸經過醫生的檢查她只是受些皮外傷而已。

  沈嶽根本無法想像失去她,他已經習慣她用甜甜的嗓音叫喚他的名字,用那雙信賴和愛意的眼神看著他,失去她等於失去自己的靈魂。

  「嶽,抱緊我,我只要想到他對我……我就覺得好噁心。」

  「他有對妳做什麼嗎?」

  沈嶽聲音低沉沙啞,眼裡充斥著憤怒火花,他感覺到懷中的佳人因恐懼而微顫,臉上血色盡失。

  「他想要強暴我,我覺得好噁心,吐得他滿身,他才不敢動手。」她扁著小嘴,眼淚像斷線的珍珠般不停往下掉,充滿哀傷的眼眸凝視著深愛的人,「你會很介意嗎?我變得好髒……」

  「你在說什麼傻話,妳以為我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嗎?」沈嶽沉下臉。

  「嶽,別生氣,我只是……」她低下頭充滿歉意,「我光想到被那男人毛手毛腳,就恨不得去死。」

  「我不准妳再說死不死這種傻話。」沈嶽低吼,「妳要我發誓我一輩子也不會嫌棄妳嗎?」

  她拼命搖頭,「我不要你發什麼誓,我相信你就是了。」

  她小手環住他的身子,小臉貼著他的胸膛傾聽穩健的心跳聲,眼裡卻流露出淡淡的哀傷。

  她不想失去他,可是他的心卻住著別的女人……

  「嶽,我好愛你。」她輕聲說。

  「我知道。」沈嶽覺得她的言行有點古怪,心頭被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著,彷彿即將失去她,不,他絕不允許。

  「我們結婚吧。」沈嶽下了決定。

  「結婚?」她小臉陡然變得蒼白。

  「妳怎麼了?不開心嗎?」沈嶽注意到她發白的小臉蛋。

  「不,我好開心,只是太驚訝了。」她露出美麗的笑後,眼淚卻不停的奪眶而出,她用手抹去淚水笑著道:「你看我都高興得哭了出來。嶽,你愛我嗎?」

  「當然,妳是我的未婚妻。」

  沈嶽理所當然的答案讓她心灰意冷。

  沒錯,她一切都想起來了,包括自己接下假扮他未婚妻的這份工作,以及借由催眠好讓自己以為是韓靜以便進行。

  可是她萬萬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深深的愛上自己的雇主,愛上了一個不應該愛上的男人!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愛的是他的未婚妻,自己只不過是個替身。

  她的心好痛,她真的好愛嶽,可是為了他的幸福,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就是把他的未婚妻找回來。


  ◆         ◆        ◆        ◆        ◆ 


  「是妳?」

  站在真正的韓靜面前,方戀發現兩人真的長得好像。

  不過她挺訝異的是,韓靜見到她不但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反而充滿敵意,難道她知道她冒充她嗎?方戀猜想著。

  「韓小姐……」

  方戀話還沒說完,就被拉進屋內,「妳來幹嘛?妳不是假扮我?」韓靜劈頭就是一句。

  「妳都知道了?」反觀韓靜理所當然的態度,方戀顯得心虛,「韓小姐,既然知道妳為何不回去?妳難道不知道沈嶽在等著妳嗎?」

  「等著我?」韓靜輕撇嘴角,「妳確信他真的在等我嗎?」

  上次去他公司攤牌,卻被他晾在一邊,這股氣她還沒消。

  「韓小姐,請妳好好與妳的未婚夫談談,他是個好男人,他會帶給妳幸福。」

  「妳難道不愛他嗎?」韓靜直視她的小臉,「我看得出來妳對他有感情,要不然妳不會勸我回去,不過我有句話要老實和妳說,我是不會回去的。」

  「為什麼?如果是我的關係,只要妳回去我就會消失。」

  「不是因為妳的關係,是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況且沈嶽喜歡的人不是我。」

  「可是妳是他的末婚妻呀。」

  方戀話才剛說完,門突然被打開,一名帥氣卻臉色蒼白的男子站在門口,輕輕質問韓靜一句。

  「妳到底是誰?」


  ◆         ◆        ◆        ◆        ◆ 


  沈嶽臉色鐵青,看著坐在客廳的一老一少,韓靜依偎在母親身旁撒嬌。

  他一眼看穿眼前的韓靜不是他所深愛的女人,那她人呢?沈嶽全身燃起怒火,沉下臉一步步走到韓靜面前逼問。

  「妳怎麼會在這裡,她人呢?」

  韓靜抿著紅唇,看得出她心情很惡劣,「我不知道。」

  「妳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她又不是我的誰,我怎麼知道她跑去哪?說不定跑去和誰在一塊……」韓靜說這話酸酸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醋意。

  「我不相信。」沈嶽相信方戀,她不可能就這樣棄他而去,「為何妳出現她就消失,這是怎麼回事?」

  「你是在懷疑我趕她走?」韓靜挑起柳眉諷刺道:「你該不會忘了正主兒回來,替身當然要退場。」而她這個方戀的替身也正式宣佈退場。

  「是妳逼走她的?」沈嶽臉黑了一半,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花。

  「我、才、沒、有。」韓靜昂首一個字、一個字的道。

  「你們小倆口好好的,怎麼吵起來了?」韓母皺眉,為何他們吵的她沒有一句聽得懂?

  沈嶽與韓靜怒目相視,火爆氣氛一觸即發。

  「那妳說,妳為什麼會出現?」沈嶽鐵青著臉,咬牙恨恨的道。

  韓靜的出現完全打亂他的計畫,更有無法言喻的恐慌,他不願想像是不是方戀恢復了記憶,所以她選擇離開?

  「是她請我回來的。」

  韓靜似乎有意打擊他惡狠狠的宣誓,看到沈嶽蒼白的臉孔,心中有股惡意的快感。

  「她人呢?」

  「我怎麼知道?說不定是跟別的男人在一塊。」

  韓靜越說越酸心傳來陣陣刺痛,想到他有可能和她在一塊,她忍不住激動咬著紅唇,嘴裡嘗到一絲生澀的苦味。

  心中強烈的嫉妒折磨著她,想著那個男人,他是不是就在她身邊?

  「我不許妳胡說八道。」沈嶽馬上拉下臉,任誰都看得出他的憤怒。

  「我就是愛胡說八道,要你管。」

  眼前的男人成了她的出氣筒,可悲的是他和她一樣,這場鬧劇是她和他一手導演出來的,最後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夠了。」韓母霍然站起身,一臉嚴肅,「你們倆好好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幹嘛為一個陌生人吵架?難道你們的感情就這麼輕易被人給破壞嗎?」

  韓靜和沈嶽表情各異,韓靜突然覺得心酸。

  「媽,妳到現在還沒發現嗎?」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如此輕易被取代,就連自己的母親也分辨不清與她相處一個月之久的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發現什麼?」

  「我逃家一個多月,昨天之前的韓靜都不是我,而是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取代我的地位。」

  「妳說什麼?」韓母臉色瞬間蒼白,「怎麼可能?世上怎麼會有人長得跟妳一模一樣,難道是……」

  有可能嗎?她和丈夫找了二十幾年,但她有可能會出現嗎?韓母忍不住顫抖,心中不免有一絲絲期盼。

  「女兒,妳知道那女孩到哪去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

  瞧母親這麼急迫追問那女孩的下落,韓靜忍不住鬧彆扭,原來一個陌生人竟比女兒還重要!她吃醋了。

  「就算妳不說也沒關係,我一定會找到她。」

  沈嶽懶得在這裡跟她乾耗,如旋風捲出屋外,堅信自己一定有辦法找到心愛的人。


  ◆         ◆        ◆        ◆        ◆ 


  方戀懷疑自己真的有愛過高培筵嗎?

  當初他追她,她處在被動狀態下,兩人很自然而然的在一塊相處也很平淡,直到他背叛她為止。

  當初她會傷心難過的原因,是他竟然把她所有的錢捲走,兩年的感情最後只留下不堪的回憶,當他因為綁架她被捉走時,她只覺得替他惋惜卻沒有任何留戀。

  可是對嶽呢?她現在只要想到他就好想哭。

  方戀把自己蜷成小蝦米,心情鬱悶。

  她想念他的呵護,他生氣時抿著嘴的模樣,頭痛時拿她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許許多多的畫面在腦海裡閃過。

  她想他,真的好想他。

  不過現在的他,身旁一定依偎著他的未婚妻,光想到這畫面,方戀胸口便傳來陣陣刺痛。

  全天下的人一定都以為她是笨蛋,竟然把心愛的人送給別的女人。

  可是他愛的人又不是她,如果嶽覺得快樂,她會默默的祝福他。

  「妳在想什麼?」

  尉遲淩將一隻手上的飲料遞給她,一屁股坐了下來,打開易開罐啤酒喝了幾口。

  仔細一瞧,他不正是當初她誤以為韓靜是自己時,動作親密的男子?現在方戀才知道為什麼覺得眼前這男子如此眼熟,因為她常在家中附近看到他的身影。之前她被人搶劫時,還是靠他的幫忙才搶回錢包,之後兩人見面就像朋友一樣,讓方戀覺得自己好像多位哥哥。

  「尉遲哥,你不打算跟她解釋清楚嗎?」

  因為她的關係,害得韓靜跟他大吵一架,方戀心中感到愧疚,她沒想到自己的出現會造成他們的誤會。

  現在他還收留無處可去的她,方戀感謝尉遲淩。

  「沒有必要。」尉遲淩淡淡道,但不難從他的表情看到失落,「倒是妳,想念他嗎?」

  方戀臉頰火紅,「尉遲哥怎麼知道……」她什麼都沒說呀!

  「在妳臉上寫得一清二楚。」他笑著指指她的臉。

  「有嗎?」她撫著自己的小臉蛋,真的有那麼明顯嗎?

  「想談談他嗎?」尉遲淩笑問,眉宇間充滿濃濃笑意,她真的很容易就看出來。

  「有什麼好談的?他不過是個不苟言笑的人,雖然有時候很嚴肅,可是他拿我沒轍,而且無奈的表情總是引我發笑。」說著說著,方戀笑了起來。

  想起這些日子,甜蜜的滋味在心裡發酵,認識他是她的幸運,也是一輩子的幸福。

  「看樣子妳真的很愛他。」看她甜蜜的笑容,尉遲淩微笑道。

  只要她過得幸福,他就能放下肩膀上的重擔。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夠得到幸福,因為他欠她太多、太多,總有一天他會還給她原本屬於她的幸福。

  「尉遲哥,你呢?你應該很愛韓靜小姐吧?」

  尉遲淩吸飲著啤酒,眼神憂鬱,露出苦澀的笑容。

  「她值得更好的男人去愛她。」他配不上她。

  「尉遲哥,為什麼……」方戀看得出他明明很在乎,為什麼……

  「你別忘了,她是有未婚夫的女人。」尉遲淩提醒道,想借此遮掩些什麼,眼中閃爍不定。

  時間還沒到,他不能說。

  「說的也是。」方戀眼眸黯淡下來。

  她忘了,韓靜是嶽的未婚妻。

  她強打起精神,「看來我們兩個都失戀了。」

  「其實妳可以選擇不放棄。」他深深看她一眼。

  「我又有什麼資格呢?」她只不過是一張臉長得跟他的未婚妻相似,但他並不愛她。

  「妳絕對有資格。」尉遲淩一臉嚴肅,「其實妳……」但話說到一半,電鈴聲突然響起,只差那麼一點點他就說出實情。

  本來她跟韓靜是雙胞胎,可是在她一出生時,就被他的母親從醫院抱走,丟到孤兒院前,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她會與韓靜長得那麼像。

  可是這些事他還不能說,他必須顧慮到在醫院裡的母親,她剩沒多少日子了……讓她平平安安的度過最後一段日子,也算盡子女的孝道。

  「我去開門。」

  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說,扔下這句話,起身走向門口。

  他到底要說什麼?方戀眼中充滿疑惑,她看得出來他似乎有話要說,但到最後一刻又把話咽了回去,不管是什麼,她相信尉遲哥不會害自己。
作者: momoco0501    時間: 2009-5-28 12:32 AM

第十章


  沈嶽眼中帶著憤怒的火花看著前來開門的男子,他萬萬沒想到靜……不,應該是方戀竟會住在男性家中,心中湧起濃烈的酸味,但他並沒有被嫉妒衝昏頭,只是有股衝動想要狠狠扁眼前這名男子一頓。

  「方戀在裡面嗎?」

  他望著眼前粗獷的男人,不得不承認他有種成熟的魅力,如果他是情敵絕對是棋逢敵手。

  尉遲淩臉上勾起笑容,好整以暇的道:「你就是沈嶽?」

  為了方戀的幸福,這幾天他做了不少功課,也認定眼前男子有資格給予她幸福。

  「沒錯。」沈嶽握起雙拳。

  他不知道他怎麼會認識他?但這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找的人到底在不在裡面?

  「你找她有什麼目的?」尉遲淩眼眸閃過一抹精光。

  「這不用你管。」他沒有必要跟他報備。

  「那很抱歉,我不會讓你見她。」

  沈嶽沉下臉,「你是什麼意思?」

  尉遲淩搖搖頭。

  「我沒什麼意思,只是想確認你會不會傷害她?」

  雖然知道他來找方戀是為了什麼,但他一定要完全確定才能放人,這算是他對她唯一的補償,他不想讓方戀受到傷害。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瞧眼前男子如此關心她,沈嶽眼中頓時充滿敵意。情敵嗎?看來他的預感成真了。

  尉遲淩似乎看穿他的想法,露出微笑。

  「你放心,我不會跟你搶,我只是希望你能帶給她幸福。」

  「不勞你擔心,我知道怎麼做,我不可能會傷害她。」沈嶽傲然道。

  尉遲淩拍拍他的肩膀,讓他進入屋內。

  「我把地方讓給你,記住,把握時間。」

  尉遲淩瀟灑走出大門。

  沈嶽看著他的背影,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個識相的好傢伙。


  ◆         ◆        ◆        ◆        ◆ 


  「嶽,我好想好想你。」

  沈嶽進入屋內就聽到方戀如夢囈的聲音,尋著聲音看過去,只見孤單落寞的小身影就縮在沙發的一角。

  她沒有發覺他的到來,哀愁的小臉蛋寫滿對他的思念。

  聽到她的喃喃自語,讓原本滿腔怒火的沈嶽火氣消了一半,不過他不可能就這麼簡單饒過她。

  為了找她,這幾天他吃不好也睡不好,不過看來這幾天,她也過得不是挺好的,人瘦了一圈。

  沈嶽看著她削瘦的身影有些心疼。

  「妳既然想我,為什麼要不告而別?」

  這是嶽的聲音!

  方戀眨眨雙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她竟然聽到思念已久的聲音,她抬起頭,眼前出現的人讓她無法置信。

  「我在作夢嗎?」她喃喃自語。

  是她太想嶽才會出現幻影嗎?眼前開始變得模糊,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不管是不是幻影,她二話不說撲了上去。

  「嶽,我好想你,我……」他的胸膛依舊是這麼寬闊,穩健的心跳聲讓人心安,炙熱的體溫像是要奪走她的呼吸……等等,這好像不是幻影。

  方戀撫摸著厚實的胸膛,感覺到鼓動的心跳聲,她捏握自己的小臉,會疼?

  她悄悄的抬起頭,看到他不苟言笑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慘了,他在生氣。

  嶽生氣時總是不言不語,板著一張臉,任誰也看不出他的情緒,好可怕。

  「嶽,你在生氣嗎?」她聲音夾帶著哽咽跟委屈。

  她真的好想他,可是他又在生氣,雖然不知道他來找她的目的,可是他來找她,她又很高興,但如果他生氣的原因是因為她,她又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種種複雜的情緒在方戀心中翻攪,心情忐忑不安。

  「妳是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他不答反問。

  「我在前幾天恢復的。」她以蚊蚋的聲音回道。

  「所以那幾天妳都在做戲騙我?」

  「我哪裡有欺騙你?」 方戀情緒忍不住激動,她才沒有欺騙他。她這麼愛他,哪有可能做出欺騙他的事?

  「妳說過妳愛我,不是在騙我?」沈嶽的聲音很冷,如果聽到她不愛他,他會更火。

  「我沒有,我是真的很愛你。」

  「那為什麼離開?」任傻子也聽得出他的質問有多認真。

  方戀面對面無表情的他,扁著小嘴,眼前又開始一片模糊。

  「你愛的又不是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幹嘛還要留下來?」她淚水忍不住撲簌簌的掉下,「我知道我只是個替身,我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但如果要我留下來看你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我怕我會受不了。」她不是心胸寬闊的女人,事實上她嫉妒韓靜,嫉妒她擁有他。

  雖然知道很不應該,但她還是會忍不住這麼想。

  「妳以為妳是替身?」沈嶽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好?

  方戀點點頭,「我知道你一開始雇我的目的就是要你的未婚妻回來,現在我的任務達成了,也應該退場了。」她勉強自己露出笑容,淚水卻掉個不停。

  她的眼淚足以滴水穿石,沈嶽的心早已軟化一半。

  「那妳的錢呢?我說過只要妳完成任務我會給妳相等的報償。」沈嶽不動聲色,但心裡一顆大石頭總算放下,她不是因為不愛他才離開……

  錢嗎?方戀心中溢滿苦澀,她和他也只剩下這薄薄一層金錢關係。

  「不用了,我想我會有辦法活下去。」這段日子的甜蜜回憶是她最好的報償。

  「妳不想要錢?」

  「我不需要。」如果拿了錢,美麗的回憶會蒙上一層灰。

  「如果妳不想要錢,可以拿一樣東西代替,妳可以要求任何一樣東西。」他語帶玄機。

  「我什麼也不要。」方戀忍不住生氣,他把她當成拜金女了嗎?她沒有注意到沈嶽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她。

  「如果是我呢?」

  「我說我……」方戀愣住了,呆若木雞的看著沈嶽,他是什麼意思?

  沈嶽歎息,將她緊緊鎖在懷抱中。

  「我是想把我的未婚妻引出來沒錯,但我主要目的是為了引她出來解決這門婚事,同時保住沈家及韓家的面子,可是偏偏有個偷走我的心的小偷打亂我的計畫。」

  「小偷?」她回過神看著他深邃眼眸。

  「這名小偷一聲不響偷走我的心,還打算潛逃出境,妳說我該不該把她捉回來?」

  「你是在說我嗎?」方戀雙頰染上紅暈,心裡盡是甜蜜的滋味,「你不是把我當成替身?」

  「我從頭到尾都知道自己愛的人是誰,只有某個小笨蛋搞不清楚狀況就要離家出走。」沈嶽無奈又好笑,「其實我是個自私的人,就算知道妳是因為催眠才愛上我……」

  「等等,我才不是因為催眠的關係。」她大聲抗議。

  沈嶽挑起眉,突然間露出詭異的笑容。

  「妳這麼說,是等於妳承認在那之前對我就有好感?」

  方戀臉頰馬上變火紅,「我絕不承認我早就喜歡你了,因為那時候前男友的教訓讓我裹足不前,再加上你已經有了未婚妻……」當她看到沈嶽含笑的表情時!才意識到自己把該說及不該說的統統說出來了,她呻吟一聲。

  「這一點都不公平,我也要聽你說。」

  討厭!他竟然拐她把所有的話都說出來了,可是她卻沒有從他口中聽到一直讓她在意的那三個字,今天說什麼也要逼他說出來。

  「說什麼?」

  「當然是我愛你。」

  「你愛我。」他惡意逗弄著她。

  「你故意的。」她氣得直跺腳,心甩卻漲滿甜蜜。

  「我沒有。」

  「你騙人。」

  兩人在那爭論不休。

  「小傻瓜,我愛你。」終於,從沈嶽口中吐出讓她如願以償的話。

  甜蜜的微風在微笑,像在見證兩人的愛情。


  ◆         ◆        ◆        ◆        ◆ 


  故事到這裡原本應該圓滿落幕,可是天殺的!為什麼事情會落到如此地步?

  沈嶽黑著臉,青筋在額角浮現,眼神變得陰鬱,他有種想質問老天爺為何要開這惡意玩笑的衝動?

  「親愛的,你在生氣嗎?」女人歪著頭,天真無邪的問道,但可以看到她眼中閃動著狡黠的光芒。

  「妳覺得呢?」他皮笑肉不笑的反問。

  方戀……不!已經改名為韓戀的她,心虛的看著深愛的男人,百分之百確定他是在生氣。

  「你別生氣嘛,只不過是婚期延後了點。」

  「為什麼我們不能馬上結婚?」他低聲質問,聽得出他的心煩意亂。

  「那是因為我和爸媽好不容易團聚,他們當然不希望我那麼早就嫁出去,我也想待在他們身邊。」韓戀覺得自己很幸運,沒想到原是孤兒的她,竟能找到自己的父母親,而且她和韓靜竟是雙胞胎。

  難怪她與母親相處時是這麼的自然,原來是血親在呼喚。

  現在的她認祖歸宗,改姓韓。

  父母親則是拼了命的想補償她損失二十幾年的親情,對她噓寒問暖、呵護至極,像把她捧在手掌心上。

  「嫁給我,妳什麼時候都有空去陪伴妳父母,我不認為有什麼差別。」沈嶽冷冷道,事實上他認為這根本是她的藉口。

  「這樣不大好吧?」韓戀猶豫。

  「有什麼不好?」他雙手環胸,火氣不斷往上竄升。

  「你才剛跟靜姊解除婚約就要跟我結婚,外面會傳得很難聽。」說她橫刀奪愛、寡廉鮮恥。

  這招命中紅心,沈嶽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委屈,無奈投降。

  「妳想拖到什麼時候?」

  「等到靜姊跟尉遲哥有結果時。」
 
  「妳在給我找麻煩嗎?」沈嶽低吼,難不成他們的事她想插一手?

  「嶽,我知道你神通廣大,一定有辦法對不對?」她楚楚可憐,帶著懇求的目光看著他。

  她簡直把他吃定了。沈嶽面帶陰霾,面對眼前可愛的小女人,真不知是該打她屁股,還是吻她直到喘不過氣來?不管是哪一招絕對不適合現在的她。

  「如果他們遲遲沒有結果呢?」

  韓戀用很抱歉的目光看著他,「我們的婚期只好無限期往後拖延了。」雖然有點對不起他。

  「妳說什麼?」沈嶽咬牙怒不可遏,他把她寵得越來越無法無天,「妳別忘了妳現在是什麼情況。」

  韓戀挺著四個月的大肚子優閒躺在沙發上,無辜的眨著清純的眼睛。

  「我已經把懷孕的消息告訴爸爸了,爸爸很高興,媽還說等我生完小孩要幫我坐月子。」

  沈嶽頓時感到無力,原來她有家人做後盾,難怪有恃無恐。

  「既然妳不想嫁,我也不想勉強妳。」他板張臉,扔下這句話,無疑是最後通碟。

  「嶽,你別生氣嘛。」

  聽他這麼一說,她反倒被嚇到,兩眼淚汪汪,自從她懷孕之後,變得比以前更愛哭。

  「我現在過得這麼幸福,所以也希望靜姊能得到幸福,我每次看到她這麼削瘦、強振作起精神的模樣,就好難過。」

  這句話讓沈嶽軟化,面對自己深愛女人的要求,他無奈歎息。

  「只要是妳的要求,我什麼都能做到,問題是妳父親那一方面的阻力……」

  他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得如此複雜,自己所愛的女人是韓家的子女,尉遲淩也在這上面插一腳,想起韓父對尉遲淩的憤怒,他覺得事情很難辦。

  韓戀搖搖頭,破涕為笑。

  「你放心,爸看靜姊這麼消沉早就後悔了,我想他只是缺少個臺階可以下,所以你一定有辦法成全他們,對吧?」

  「妳別把我當成天神。」可以予取予求。

  韓戀露出甜蜜蜜的笑容。

  「對我而言,你就是我的天神。」

  沈嶽低聲詛咒,他就知道自己無法抵抗,如果他是她的天神,她絕對是他生命的操控者。

  「我答應就是了。」

  「親愛的,你最棒了。」

  韓戀歡呼一聲,跳到他身上緊緊抱住他。

  有他替她撐起安全傘,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女人,這時她突然想起在還未接受催眠前,她悄悄記下的日記。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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